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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最近鬼鬼祟祟的,原來是在這藏了男人。”
美婦目光轉向方生,嘖嘖道:“不錯嘛,還是個俊俏的少年郎。”
隨即咦了一聲,“我好像見過你。”
美婦正是蕭雲的小妾莊如端,不到三十歲,打扮得花枝招展,一顰一笑頗有些青樓女子的風塵氣。
方生昏迷時她曾經見過一麵,那時看來又髒又臭,嫌棄得不行,這時候方生整個人煥然一新,再見便沒有馬上認出來。
喜兒跪在地上,“如夫人冤枉,奴婢不敢!”
莊如端輕飄飄地哼了一聲,道:“被我親眼撞見還敢抵賴,何況你都叫我如夫人了,還有什不敢的?”
如夫人本是外人或者下人對於主家小妾的稱呼,在任何一個地方幾乎都是這樣,然而莊如端心胸狹隘,對此稱呼頗有忌諱。
按照越朝的習俗,即使正妻去世,小妾也是沒有資格成為正妻的。
她平常不表露出來是怕人嚼舌根說閑話,傳出去有損蕭家顏麵,這時抓著把柄,也就沒什可顧忌的了。
“那,夫人?”喜兒慌忙改口。
莊如端從沒聽人如此稱呼過自己,濃妝豔抹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顯得很是受用。
“別亂叫,我可擔當不起!”
喜兒為婢多年,莊如端那點心思自沒逃過她的眼睛。
“自打您進入蕭家,奴婢打從心就認準了,您才是真正的夫人。”
“喲!”莊如端笑了,“夫人沒去世之前,我看你對我這個小妾也不上心啊。”
“這時嘴上抹蜜,會不會稍顯晚了一些?”
到底薑還是老的辣,莊如端輕輕鬆鬆就讓喜兒說不出話來。
“要是讓老爺知道,夫人的心齋被一對狗男女糟蹋了,你猜他會如何發怒?”
喜兒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膝蓋向前挪移了幾下,抱著莊如端的大腿求饒道:“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樣,夫人饒了奴婢吧,老爺要是知道肯定會打死我的!”
方生看到喜兒因為自己那樣,於心不忍,於是鎮定了一下心神,開口說道:“隻怕糟蹋心齋的另有其人!”
莊如端柳眉一蹙,旋即想起了什,突然麵色大變。
指著喜兒怒問,“你老老實實交代,什時候把他窩藏進來的!”
喜兒看了一眼方生,哭道:“奴婢不敢撒謊,他便是半個多月前老爺帶回家的乞兒,夫人見過的。”
“什!”
莊如端大為震驚,“死丫頭好大的膽子!”雙手抓著喜兒的頭發使勁搖晃起來。
“住手!”方生一聲吼。
見莊如端發了瘋一樣,根本不理會,他上去拉扯了幾下,沒想到反而連累喜兒更受苦。
心一橫,一巴掌甩在莊如端的臉上。
這一巴掌不僅打懵了莊如端,喜兒懵了,就連方生自己也懵了。
“你……你敢打我……”
莊如端臉頰又麻又辣,麻辣到了心中,忽然間產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癢癢的,好似有人拿著一根狗尾巴草在撩撥一樣。
她心覺得奇怪,隻想再挨他一巴掌試試。
方生故作鎮定,“打的就是你,如何?”
他知道其實這件事說穿了並不算嚴重,畢竟有蕭家千金兜底,但是喜兒直到現在沒有說出原因,招出蕭娘,足見其忠心。
因此更不想她受到責罰。
此番動手打了莊如端,也算是轉移矛盾了。
怕她事後找喜兒麻煩,便道:“楊策。”
這個名字一出來,莊如端臉上的怒火當即消了一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惶恐。
喜兒不知緣由,見方生打了莊如端後接著叫出一個馬夫的名字,一反常態,以為是又犯了病。
不過這一巴掌也著實讓她解氣,隻是一想到可能帶來的後果,心又害怕得不行。
莊如端盯著方生,心似乎在盤算什,過了一會才說道:“這件事我可以替你們隱瞞下去,不過有個條件……”
“什條件?”方生問。
事實上他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否則剛才就直接把話說明了,無須點醒莊如端。
莊如端笑而不語,轉而扶起喜兒,說道:“你一個人吃獨食是不是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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