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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家姐弟見方生去而複返,不過是兩三口茶的時間,雷五當即怒道:“你**還在拖拖拉拉,想死是嗎!”
見雷玉真也是唉聲歎氣,方生心頭一怒,叫道:“都給我閉嘴!”
拿出匕首割破手腕,來到床前。
“又來?”雷五傻眼。
不過似乎是想到方生的血液能使雷海洋死而複生,治這病痛應該沒問題,頓時喜上眉梢,催道:“是了,快給他喝!”
雷海洋鼻翼一動,似聞見了血腥味,突然爬起來抓住方生的手臂,一口咬到他傷口上。
“海洋……”雷玉真見雷海洋目露凶光,狀如惡狼,一時嚇住了。
方生忍著疼痛,任由雷海洋大口吸食血液。
眼看著雷海洋連吸帶咬,雷五不禁皺起眉頭,有些看不下去,罵道:“媽的,二哥這是生了條狼崽子嗎!”雙手控製住了他的腦袋,防止繼續啃食。
好在雷海洋人小胃口不大,過了一會主動鬆開了嘴。
像是享受到了人間至味,一臉愉悅地仰著腦袋,舌頭伸出,舔了舔唇邊血液。
很快便躺下來沉沉睡去。
看著他的樣子,方生心中一陣驚怕:這芥蒂還真是恐怖至極,幸好我是德身。
不禁感謝起上蒼來。
:之前青熒燈被燒成那樣,芥蒂都不滅,果然這世上隻有灰燼才是最幹淨的東西。
看到侄兒終於好轉,雷玉真麵上喜憂參半,回過頭見方生手腕上少了一大塊肉,眼中心疼不已,就要去抱抱他。
方生抬起手臂格擋開,冷冷地坐到桌子邊。
雷五湊近雷玉真,悄聲道:“是不是咱們剛才有些過分了?”
雷玉真什也沒說,看著方生的背影慚愧地低下了頭。
雷五自討無趣,走到方生身邊坐下,“你這血堪比神丹妙藥啊,要不也給我臉上的刀疤抹上一抹?”
方生道:“你大可以把我的頭擰下來,想怎抹就怎抹,何必問我?”
“你看你,跟個娘們似的,恁小肚雞腸,我那不是氣話嗎?還能真要了你的命不成!”
“你可是我們的大恩人,跪謝還來不及!”
刺啦一聲,從身上撕下一塊布來,“就當我這小舅子不對,親自給你包紮包紮。”
他姐夫叫不出口,自稱起小舅子倒不含糊。
方生見傷口開始長肉,道:“不用了。”轉向雷五,雙腿張開正襟危坐,擺好了架勢,一副祖宗在上的樣子。
“跪吧。”
雷五一愕,忽然哈哈大笑,竟真的踢開凳子跪了下來,那份豪氣登讓方生又驚訝又佩服。
想到老鴉村把他這個年輕人當成主心骨看待,原來不是沒有道理的。
此番加入草軍,估計會大有作為,而草軍如虎添翼,進攻中都隻會越早不會越晚。
見其隱隱透著一股南麵稱王的氣概,方生一時恍惚,隻希望自己估計錯誤,或者草軍有眼無珠,埋沒了雷五。
否則這個“親人”就成了自己的阻力,這豈不荒唐?
方生正考慮怎勸說雷五放棄加入草軍,沒想到雷玉真來到雷五身旁,也是雙腿一彎,鄭重跪下。
雷五看著姐姐一笑,對方生說道:“我雷老五這雙膝蓋價值千金,不跪天不跪地,隻跪過父母雙親,你算是賺大了!”
說完便是一個重重的響頭。
似知大恩不言謝,雷玉真沉默不語,一臉真誠地看著方生,隨後叩首。
方生沒有阻止,他心反而很迫切需要這一拜,如此才能感覺到自己是有用的。
如此才能加固完成覺道重托的信念。
甚至,他還需要他人更多的跪拜。
沒有這樣的需要,隻得過且過,如何成就大事?
二人的跪拜警醒了方生,都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反過來責任越大,能力不得不大。
“老五,陪我再去一趟募兵處。”
“就等你這句話了!”
方生打定主意不去勸說雷五放棄參軍,而是自己也加入進去,到時候與他雙雙聯手,於己更有助益。
遺憾的是,這一次方生還是落選了。
負責募兵的依舊是上次那個中年兵長,姓屠名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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