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於興奮的少年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問話完,那頭驢的眼睛閃過了一瞬的疑惑。
“既望大人,不知您說的‘大狗’是什?我可以保證,這十三天以來,我沒有被他們發現。”那頭驢慢慢的站起來,厚重而誠懇的聲音在少年心底躺過。
“噠噠”幾聲鐵裹著的驢腳掌與地麵碰撞的聲音響起,好似在提醒少年。
會說話的驢,已經足夠讓少年詫異,用力的壓了壓腦袋,晃了幾下。
一絲不安湧上心頭,卻不知來源是哪。
“呃...腦袋疼的厲害,你繼續。”這就是少年的答複。
“上次行動中,我看到了您的提示...”短暫的無聲之後,略帶尷尬的聲音繼續著。
“這是怎了?腦袋還是很痛,你說的我有印象,但還是有點模糊。”確定眼前的不是“大狗”,自己也想不起任何這頭驢所說的事情,隻好用拖字訣。
“大人,那您的意思是?”
“你給我梳理一下,以免出錯,就從上次行動說吧。”多虧入夢經驗豐富,心想著沒什破綻,總不會這頭驢比“大狗”怪物還厲害吧。
還是被栓上的,更不怯場了,很安全。少年眼睛也沒閑著,看到了那條拇指粗的繩子。
空氣安靜了幾秒,隻有風聲。
“大人,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
“說吧,隻此一個。”稍遲了片刻,少年盡力模仿一個上位者的模樣。
“在我喚您之前,您沒發現我在外麵等您嗎?”明顯聽出聲音當中的顫抖。
“發現了。”三個字,沒有一絲遲疑,少年仿佛知道就應該這樣回答,不然後果他可能承受不起。
“既望大人,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屬下該死,屬下該死。”整個驢身匍匐在地,不斷求饒,看不見它的眼睛。
“該你了,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伴隨時不時的提問,從遠處看,似是一個少年正對著圓月寄相思。
有時候,問的問題會令“驢”兄稍作停頓,不知是在思考,還是在回憶。
半刻過後,李合一直沒有說話,在消化著信息,腦袋的脹裂感也快不見了,他努力保持麵無表情,內心激蕩,翻江倒海,臉色潮紅。
這是一個修行世界。
他和“驢”兄同屬於一個勢力“希望”,不是人族,那就肯定不是人了。
作為一個年輕的“當歸”,現在是“驢”兄,完全是個意外。
“災鬼”一族的修煉十分苛刻,需通過特有秘法逐級嚐試,溝通人的天魂後,融合度達到要求才算成功。
比如“既望”和“當歸”的最主要區別就是秘法等級決定的先天製約。
此外,被授予的人必須是普通人,不能是修行者。
毫無疑問,“驢”兄也是幸運的,而失敗者則會一直囚在“日月秘境”,是開始,也是結束。
成功完成一次任務的他,得以修行,在“既望大人”的幫助下,成功晉升為當歸一轉,他的目標是三十六轉,聽說這樣就有可能成為受人尊敬的“既望”。
這是他第二次接到任務安排,平時靠販賣貨物為生,隻是賣什不固定,原則就是,哪個物件好宰人就賣哪個。
他內心一直很期待下次的任務快點到來。
大約九天之前,“既望”大人果然找到他,安排他作為明麵上的押運總,負責將從永州即墨縣的木材車隊,西經由東川縣,運送到與河東府相距最近的關隘城口,南照州白石縣城。
車隊進入城門,拿到交割文書,就算任務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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