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過去,田奕兩人已經能下地走動。
此處距離京城不遠,隻剩十來天的路程,三人便決定繼續上路。等到了京城換上好藥再慢慢養傷。
田奕經過了這次重傷,本就白淨的臉上更添一抹病色,看起來像個活不長的病秧子。
秦寸心經過幾日的調養,皮膚的黝黑色褪去了一些,身形也不再骨瘦如柴。臉上稍稍豐潤,看上去隱隱能辨認出她是個女童。
牛德勝帶著二人徐徐前行。
越靠近京城,人氣越旺盛。不過路邊上大多是衣衫襤褸的貧民,成群結隊地走向京城。
雖然兩個小孩看起來好欺負,但牛德勝一幅虎背熊腰的模樣,不像個好惹的,所以一路上也沒人敢來找劫掠找茬。
三人走的不快,卻日夜兼程。走了八九日,終於風塵仆仆地抵達京城。
“三位別來無恙?”
林春生雙手攏袖,坐在城外一家茶鋪,笑眯眯地看著不遠處走來的三人。
“師父!”
“先生!”
秦寸心和田奕異口同聲,高興地大喊道。
牛德勝看了眼“有恙”的二人,快步走到林春生麵前,雙手抱拳,兩腿一彎就要下跪,嘴同時沉聲道:
“老牛辦事不力,請前輩責罰!”
林春生上前一把扶住牛德勝,將他按在椅子上,輕聲道:
“明明是我尋求你的幫助,你能親自出手在下已是感激,哪還有責備你的道理?”
“可老牛我辜負了前輩的托付……”
“這件事是我疏忽大意了,與你無關。”
牛德勝一臉疑惑,問道:
“前輩疏忽大意?啥意思?”
田奕兩人走過來坐在一旁,沒有急著寒暄,安靜地聽著林春生解釋。
“那釋修不是旁人,正是修遠。”
修遠?那個給田文忠銅錢的高人?田奕內心詫異。
“當初田奕的氣運被田家遮掩,那修遠卻能先清玄前輩一步算出田奕的蹤跡,可見他的推算本事在清玄前輩之上。”
“我以為單靠著前輩的桃木劍足夠遮掩氣運,卻一時忽視了這件事。也忘記了清玄前輩早已跌境,實力不複從前。”
老道士他跌過境?
田奕聽說過一句話叫“修為可廢不可跌”。
修為盡失,基本都是隻失元氣不傷根本;跌境,那便是直接毀了修行根基。元氣就如同流動的水,罐子破了,水隻會越來越少,最終流失殆盡。
“所以這次的事,我還得多謝你。”
林春生坐下,端著茶碗抿了一口。
“先生,師父跌境他……”田奕見林春生說完,第一時間開口問道。
“你且放寬心,清玄前輩他以前很強。跌境也影響不了他什。”
林春生柔聲回複道。他眼睛微微眯著,嘴角上勾,一臉溫和相,看不出來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
田奕不再多問,隻是將這事暗暗地記在心底。
“那禿驢呢?禿驢咋辦?”牛德勝開口,聲音帶著憋屈和憤怒。
“修遠已經死了。”林春生淡然道。
牛德勝聽完這句話,露出一幅“果然如此”的表情。
那修遠十有八九被前輩送去見閻王了。不愧是前輩,殺一個八境隨便手拿把掐!
牛德勝心暗喜,對林春生更加欽佩。
“師父,你幹什去了啊?竟去了這長時間?”
正事說完,秦寸心開口打聽林春生的事。
秦寸心最親近的人總算回來了,當初離開時她就十分不舍,雖說沒有哭爹喊娘,但暗地還是默默垂淚過。
現在林春生平安回來,她迫不及待地想了解林春生做了什。
“不過是請老熟人喝了幾杯茶,一起聊聊天罷了。有幾個八九境喜歡亂動,怕他們閑得蛋疼,稍微敲打了一下。”
林春生風輕雲淡地道。
田奕和秦寸心是猜測過林春生的實力的,所以聽聞這句話隻是心稍微驚訝了一下,然後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不愧是我師父(先生)。
牛德勝則是欽佩之色更盛。瞧瞧,這就是無敵的前輩,談笑間盡顯高手本色!
“-”
旁邊傳來清脆的聲響,眾人轉頭看去,原來是店小二不小心打翻了茶壺。
“對不住對不住,小的這就再上一壺!”
店小二連連道歉,轉身換茶去了,同時暗自腹誹:
八九境?這夥人怎這能吹牛?世上最高才八境,哪來的九境?搞的跟真的一樣。
修行事到了京城這地方不是什秘密,街頭小販都知道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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