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上。
女帝一條條的政令發出,群臣也從震驚興奮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袁立與董玄彼此對視,同時拱手:“臣等遵旨!”
今日這場朝會迅速地結束了,所有大臣都急不可耐,將這個喜訊傳遞出去。
而可想而知,當這消息送往各個地方,尤其是西平道前線,對士氣的增幅有多巨大。
眨眼功夫,群臣散去。
女帝噙著笑容從龍椅上走下來,命人將靖王的人頭拿走,掛去菜市口示眾,顯然要榨幹徐聞的最後一絲價值。
“陪朕走走吧。”
女帝宣布完畢這些,情緒似乎也有些激蕩,對趙都安道。
趙都安當即點頭,跟在了女帝身後。
不多時,君臣二人便沿著寬敞的廣場行走起來。
陽光此刻普照大地,整個皇宮都是明媚的,又因到了春日,宮中的風也和煦起來。
其餘女官太監懂事地遠遠跟在後頭,趙都安沉默地走著,笑著道:
“陛下很開心?”
徐貞觀拖曳著龍袍,噙著笑容:“很明顯嗎?”
不明顯,你嘴角都咧開了……趙都安沉默了下,說道:
“臣原本還擔心,陛下掛念親情,見徐聞死會……”
徐貞觀搖了搖頭:“從徐聞決意刺殺你我君臣時起,朕便不再有那些幻想了。”
趙都安沉默。
所以,這兩年來,女帝同樣也成長了很多,從一開始的還有些心軟的新君,到如今,逐漸多了許多雷霆手腕。
“不過,”徐貞觀又收斂了笑容,輕輕吐了口氣,道:
“歡快是短暫的,解決了這個大敵,卻還有外敵,這天下卻不容許朕稍作喘息。”
趙都安心中一動:
“陛下還在擔心玄印?如今隻等朝廷各方勢力匯聚西平道,西域人終歸不多,擊敗他們隻是時間問題。”
西域諸國終歸是一些小國,麵對緩過勁來的虞國軍隊,難有什優勢。
至於高端戰力方麵,玄印哪怕與西域法王聯手,可女帝聯手張衍一,也絕對不畏懼半分。
佛門最好的“時間窗口”也因靖王的死而錯過了。
這也是方才朝臣們歡欣鼓舞的最大因由。
徐貞觀好看的眉眼上浮現憂慮:
“你可記得,去年欽天監匯報上來的那一顆劃過帝京的“災星’?朕始終覺得,玄印的謀劃不會隻是這樣。而且,要警惕的也不隻有西域。”
趙都安驚訝道:“陛下擔心西南獠人族也趁虛而入嗎?”
這是虞國唯二的外敵。
至於北方……牧北森林向來是安定的,燕山王也不足為慮了。
徐貞觀說道:“朕也說不清,隻是冥冥中有些不安的預感。”
頓了頓,她展顏笑道:
“不過今日且不說這些,叫你過來,倒是還有另外一樁要緊事。”
“啥事?”趙都安狐疑,眼神不老實地在女帝身段上遊走起來。
不過他還不是天人,倆人也沒法重啟雙修啊……難道用嘴?
或者用腿……
徐貞觀佯嗔地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
“不是那檔子事。”
趙都安失望不已,索然無味:
“那還有什要緊的……”
..…”徐貞觀輕輕歎了口氣,平靜說道:
“還記得「人世間’內太祖留下的那個房屋中,曾經有整個皇宮的地圖嗎?”
頓了頓,她說道:
“朕這幾日也又去看了幾次,對照皇宮內的地形圖,察覺到了一處密室。恩,與元祖廟底下類似的密室。”
趙都安驚訝地看向她:“在哪?”
“太廟。”女帝給出了一個令人意外的答案。
太廟……那是曆代皇帝排位供奉的場所,也就是說……當年老徐在自己的靈堂底下挖了個密室……“陛下可曾探索過了?”趙都安試探問道。
女帝搖頭道:“朕發現時,人已離開了京師,用傀儡身不方便行事,故而才等到現在才告訴你。”這時候,趙都安才驚訝發現二人走路的方向不是去養心殿的,微微驚訝:
“陛下是要……”
徐貞觀“恩”了聲,眼神有些神秘地說:
“我們去看看。沒準太祖還留下了什線索。”
關於自己穿越來此,身上諸多謎團的線索……趙都安心髒砰砰跳了起來。
就在君臣前往太廟探索密室的時候,關於靖王死去的消息,也跟隨下朝的朝臣們,以極快的速度在京城中瘋傳。
趙府。
“什?你說大郎與陛下昨日在濱海,殺了那個靖王?!”
尤金花聽到女兒急匆匆趕來的“匯報”,驚愕地猛地站了起來,豐腴的身段上沉甸甸的份量一陣搖晃。趙盼兒穿著一身鮮亮的裙子,腳下是搖尾巴的京巴犬,神氣活現地說:
“是底下仆人說的,說是出去采買的路上,撞見了下朝的馬督公一行人,馬督公便喚他過去,給咱們家帶的話。”
“大郎傷了沒有?”尤金花關注點比較奇怪。
趙盼埋怨道:
“娘你都沒認真聽我說話,大哥是與陛下一起回來的,能有什事?若有事還能在金鑾殿上朝?”是了,陛下乃是天人修士,有她保護,自然不會受傷……尤金花放心了,然後喜不自勝起來,眼神活泛:
“那豈不是說,南邊的反賊也被平叛了?大郎的那什軍令狀也作廢了?”
她一下高興起來,當即拽著女兒就出去命人備車,準備將這個好消息去京城貴婦圈子炫耀一番。趙府自是歡天喜地,馬車行走過街巷,路過菜市口附近的時候,正看到一隊宮中的太監吹吹打打,招搖過市。
“發生什事?”尤金花明命人停下馬車,好奇地掀開車簾詢問。
有家仆迅速去問了,很快返回,稟告道:
“夫人,是宮中的天官帶著那反賊靖王的頭顱,奉旨遊街示眾。”
這時候,四周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不時有人發出驚歎聲,更有宮人大聲宣講。
很快的,周圍越來越多的百姓得知了趙都安斬殺靖王的消息,不禁炸開了鍋,驚歎連連。
“不是說趙都督定了開春後三月的軍令狀?這怎才開春,人就殺完了?”
“隻怕是這勞什子靖王太弱。”
“非也,若是弱小,何以連“軍神’都拿不下?依我看來,這人千不該,萬不該惹上了趙閻……趙都督,,趙大人要他三更死,何人敢留他到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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