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千奔逃的西域公主
「啪!」
禦書房內,雲陽甩出的巴掌狠狠抽打在徐簡文的臉頰上,他悶哼一聲扭過頭去,臉頰微微腫起,臉上卻還在笑。
而雲陽公主卻如同瘋魔了般,死死盯著他。
片刻後,突然將懷中的繈褓一丟,也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嬰兒被摔醒了,眼睛還未撐開卻也本能地察覺到了不安,開始啼哭。
趙都安與女帝心思各異地目睹著這一幕,沒有人出手阻攔,或者做點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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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陽公主哭著哭著,似乎終於力竭了,眼皮一翻,活生生哭死過去。
「來人。」徐貞觀的聲音響了起來,她對垂首走進來的幾名女官道:
「將雲陽帶下去,送去太醫署。」
「是。」
女官們頭也不敢抬,兩個去拖雲陽,一個去撿起了嚎啕不止的嬰兒。
又一會後,哭聲漸漸遠去。
就仿佛一場戛然而止的鬧劇,鬧劇的男主角們一句對白都沒有說出,卻仿佛已說盡了一切。
徐貞觀眼神冷漠至極地看向徐簡文:
「還有什要說的嗎?」
徐簡文想了想,問道:
「那個孩子是……駙馬李叔平的?」
女帝心情愈發糟糕:「是辯機的。」
「是他……」徐簡文恍然,然後閉上了眼睛:
「我沒問題了。」
女帝毫不遲疑,從袖中取出一張符籙撕開,丟了過去——她雖隻是傀儡身,但還可動用超凡物品。
「嗤嗤……」符紙燃燒起來,飄飄搖搖,落在徐簡文身上。
這位叛亂的皇子「砰」地一下仰躺在地,如同一截木頭,失去了對外界的感知。
再次進入了「封印」狀態。
這個狀態下,才能最大限度防止其與外界接觸,乃至自殺。
「我有點亂……」趙都安抬起雙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臉頰,緩緩道:
「所以,徐簡文和雲陽長公主……」
餘下的幾個字,他沒說。
女帝心情陰鬱地「恩」了聲。
又是一樁皇室醜聞。
趙都安卻隻想大呼臥槽……心說貴圈真亂。
在徐簡文的供述中,他之所以能知曉那些隻有皇帝才能獲知的隱秘,是通過雲陽之口得知。
至於姑侄二人為何能交談這樣隱秘的消息,則又涉及到兩人的不倫了。
這一刻,趙都安腦海中回想起自己初次與雲陽為敵時,曾調查得知的資料。
雲陽堂堂長公主,之所以一改曾經的賢良淑德,變成京城內人盡可夫的存在,是在嫁給駙馬李叔平後。
而這幢婚事,又是死去的老皇帝一手強勢安排。
且坊間傳聞,說這樁婚事來的突然,似因與雲陽有關的一樁緋聞。
如今拚湊主動線索,當年的真相呼之欲出:
徐簡文與姑姑雲陽生出不倫,其消息似被老皇帝察覺,先帝大怒,故而將雲陽下嫁給李叔平……
「太後生前與雲陽極親近,雲陽乃是太後一手帶大。而在幾十年前,老太後曾因先帝年幼,垂簾聽政過。」
徐貞觀似知曉趙都安疑惑,主動解釋了句。
老太後垂簾聽政……說明曾代理過皇權,知曉部分隱秘不意外,之後先帝長大,太後隱沒於後宮,雲陽身為太後膝下幼女,機緣巧合也好,用了什手段也罷,從太後口中得知了部分隱秘,又透露給了徐簡文……邏輯鏈上成立。
隻是……趙都安一陣腦殼疼,扶額心中暗忖:
從時間推算,這姑侄倆談戀愛的時候,年紀才多大?
合著還是「青梅竹馬」的「白月光」唄?
不……以徐簡文展露出的心思,隻怕很小的時候,就有了謀權的心思……那,其接觸雲陽是否也是故意為之?
利用雲陽從如今早已仙逝的老太後口中獲取了諸多情報?
這樣一來,也能解釋雲陽為何「放蕩不羈」「自暴自棄」,儼然是被毀了愛情後的破罐子破摔的模樣……
恩,趙都安甚至能腦補出,徐簡文發動玄門政變前,向雲陽承諾殺了老皇帝,為她複仇的狗血戲碼……
恩,如此說來,雲陽對女帝始終報以敵意,甚至是仇視……就說得通了……
嘶!
趙都安突然又想起來一茬:
當初他對付雲陽後,緊接著匡扶社就派來了「寒霜劍」來暗殺他……彼時並未將這兩件事聯係在一起,如今後知後覺,不禁細思極恐起來。
莫非那時候,雲陽就暗中與匡扶社保持著聯係?甚至雲陽也是匡扶社的成員之一?
誰敢想誰敢想……皇子公主鑽被窩……
不曾想不曾想……姑侄合夥刺殺我……
趙都安心念起伏,他深深吸了口氣,又用力吐出,將這段狗血故事丟在腦後。
瞥了眼臉色難看至極的貞寶,心知身為皇女,此刻肯定很糟心……
「那個……這家夥怎處理?」趙都安指了指地上的徐簡文。
徐貞觀胸脯微微起伏,似也在平複心緒,她有些疲憊地說:
「既然他明麵上當年就已經死了,也就沒必要公開複活的消息了,理應秘密處死最為穩妥。
不過,朕不確定他眼下死了,是否有複活的手段,且宋植也還是個威脅,穩妥起見,便先封印在宮中,交海公公看押。
等解決了玄印,再考慮吧。」
趙都安點了點頭,認同了這個做法,試探道:
「那……臣先告退?」
按理說,二人應就下一把鑰匙的獲取,或拓跋微之進行一番商討,但以女帝現在的心情……他覺得該讓她自己冷靜一段時間。
反正,自己剛從西南大疆回來,總要喘口氣,休整一段時日,才能再次出發。
……
……
「主人?」
養心殿外,拓跋微之看到趙都安走出來,輕聲叫了一聲。
黑發黑瞳黑皮的神秘巫女一動不動,站在趙都安最早讓她站定的位置,如一根釘子。
視線好奇地往殿內瞟~
「奴婢方才看到有個昏迷的女人,還有個孩子被拖走了。」
拓跋微之低聲說,仿佛在吐露一個大秘密似的。
趙都安哭笑不得,抬手想削她個頭皮,但忍住了,扭頭往外走:
「走了。少打聽沒用的。」
主仆二人離開了皇宮,趙都安站在十字街口遲疑了下,最終選擇帶拓跋微之去梨花堂。
有日子沒來詔衙了,如今已近暮春,今日陽光正好,詔衙外那長長的街道投下一溜影子,而牆內綠色濃鬱的樹木爭相恐後冒出頭來。
各個堂口內栽種的樹,也都陸續開花結果。
「趙大人!?」
臨近衙門口,有提著扁擔水桶,親自打水的錦衣校尉看清來人,忙恭敬行禮,眼中滿是敬仰。
京中的活閻王乖順如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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