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達吉·斯福,是在1845年被公司派發到礦窟的。”李岱拿著稿紙,短短3個小時,伊妮德就拿著這篇解答完的稿紙站在一旁,“而他之前,是這所公司的一名員工?”
稿紙旁用娟麗清秀的字體寫著,“凱特與赫洛有限公司。”
“是的,一處隱蔽之地,但據我所知,這家公司在1843年就已經倒閉。”伊妮德回憶著:“這件事在當時還登上過《倫敦周報》,是一場火災,那場大火焚燒了工廠主的一切。”
她聳了聳肩,繼續道。
“但不得不說,燒得好。”
手中的稿紙褶皺,氧化,上麵塗滿了注釋、達吉對人體融合實驗的分析、達吉對礦窟監工,也就是科特·斯福的謾罵句。
以及最為重要,他在稿紙中,著墨過多,且占據大量篇幅的報告,其形式已經可以稱之為日記。
萬幸,在伊妮德小姐的翻譯下,李岱還能勉強理解。
“凱特他說錯了,那場大火不是我放的。”
“不是我——不是我!!”
“我看見那隻怪物了,它在那場大火中活了下來,爆炸聲作響,那絕然是科特的遊魂在作祟,他還在記恨我,記恨我沒有伸出手去救他。”
翻頁聲,沙沙作響。
“公司被收購了,我的名字也被改了,叫達吉·斯福……,誰在乎。”
“他們在做人體實驗,看著那些哀嚎的礦工們,我就會想起凱特,或許我應該離開,但我已經離不開黑水了。”
“又一隻怪物。”
筆鋒驟變,後麵已經看不出字跡,哪怕是伊妮德,她也無法分析2年前開始撰寫的手稿,時間跨度太大。
“他已經死了。”勞埃德一槍崩了達吉,這是目前的線索,但可以知曉的是,斯福家族不止有著一處人體產業鏈。
燈油儀式,斯卡迪亞人體融合,收購這所公司——他們熱衷於製造怪物,逼瘋那些可悲的性相人,控製凡人,嚐試改變血肉。
“他們想幹什?”成為通曉者,甚至更高,亦或者其他的秘密。
伊妮德將那些手稿收起,疲倦的眼皮微微動彈“先睡覺,明天再說。”她打了聲哈欠,說道,“今天太充實了。”
“是該睡一覺了。”已經過去一天的時間了,從劫持思雷·諾夫到殺了那隻鑄相Ⅱ的超凡造物,李岱靠著怪物的骨灰、入夢時的那盞燈維持精力,但其他人不行。
在礦窟深處找了地方睡覺,隔著泥土處粘稠的液體,李岱緩緩閉上了眼。
在那一瞬間,他看見一扇門扉,而後,霧氣彌漫,場景變換。
教堂似乎比以往更亮了些,窗外能看見一輪蒙著霧氣的陽光,灰撲撲地照在那身為6米高的白骨騎士身上。
祭壇前擺著一盞提燈,就在扶手處。
弗尼亞·勒格,那位流亡者的靈魂還在那坐著,如一位憂鬱的文藝青年,將手中的信封夾在食指與中指間。
看來,將畫像送給楊伏龍,隻是給予了他靈魂的使用權,而“起源”,有著靈魂的所有權。
“返回,現實。”
霧氣裹著風塵與紅線,環境,瞬息萬變。
昏暗的夜色透過窗簾,將外麵的黑與白吐露在房間之中,夜晚9點,李岱脫下自己沾滿泥的衣服,舒服地洗著熱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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