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不知停留了多少歲月，期間他們前行的腳步慢了許多，甚至有時候是長久長久的休息，因為其間不少三族中人受到異獸襲擊受傷不得不返回族地，隻能結束自己的曆練，這番之下眾人的前行速度又是慢了許多。幸爾他們聽到一個消息，那西邊之地竟然出現了一位名叫鴻鈞的天才，竟然以一己之力對抗西方異獸還不弱下風。玄衣道人聞言自然也趁著休息之時去看過幾眼，那鴻鈞確實實力非凡隻是還是稍遜祖龍，元鳳和始麒麟一籌，玄衣道人按照氣息估摸著自己應當若是與他對打應當有四六之數，自己六，鴻鈞四。如此推算，他們是否是有些慢了？

    又是許多日，眾人一路逆著河流向上，斬殺無數異獸，這幾天玄衣道人忽的覺得他們的步伐快了許多，甚至有時候能看見三族驚天地法術，又是幾百年眾人最終殺到這條河流源頭，那竟然隻是一汪拳頭大的泉水，而這時他們的隊伍中也隻剩下祖龍，元鳳，始麒麟，玄衣道人與其記名弟子——鳳凰。

    “真是不可思議，綿延億萬的大河的起點竟然隻是一汪泉眼。”玄衣道人不禁感歎起來，世間之浩大竟起於微小，諸天之浩瀚終縮於星點。

    始麒麟望向玄衣道人口中言語道，“道友以為如何，天下之流水浩浩蕩蕩，源於微末而廣於江海。”

    玄衣道人隻是略施道法，一張四方桌便出現在眾人麵前，祖龍，元鳳與始麒麟也不急著玄衣道人回複，紛紛化作人形享受著鳳凰泡茶。

    “昔日混沌無窮無形無知無識無上無我，乃無之盡頭，而無中生有。有為道，道生一，一生二，而生三，三生萬物。盤古開天辟地，始有洪荒，至此萬靈開始繁衍。由此可見，天地之初亦如此源泉一般，而灑於天地之間，而洪荒得以成。”玄衣道人耐心說道不由得更是感慨這源泉竟然蘊含一絲萬物誕生的玄奧。

    “那道友之言，盤古死而成洪荒？”元鳳也是詢問道，“那難道世間萬物的結果都是源於犧牲？”他的聲音無喜無悲，隻是依然讓那天地之間湧現一股悲憫，盤古死而成洪荒，天地萬物生靈大概除了眼前這位沒有幾位會不哀傷吧。

    “不，過程中有犧牲但卻不意味著結果中必須包含犧牲。或者說犧牲無法避免所以很難成為導向某個結果的根源。對於犧牲者我們固然需要懷念，然而也不要忘記撿起他們的旗幟帶上大家的意念，向著理想的明天前行。”玄衣道人喝了口茶實在不明白元鳳怎會問出這種問題隻是繼續說道，“我個人還是認為一般指引人們前行的應該是理想。所謂理想，就是那種站在當時那個點一眼望不到的東西，隻能存在於人們的腦海之中。正是這種東西指引著人們前進。”聞言祖龍，元鳳與始麒麟不由得若有所思起來。

    “那道友以為，我們如今所做一切又如何。”祖龍沉聲詢問起來。

    “斬殺異獸為生靈得一片安寧自然是好。天道功德可以為證。”玄衣道人感覺有些奇怪，這斬殺異獸可是好事中的好事，怎還疑惑起來呢？當初又不是我求著你們起兵的。

    “然一路走來，眾生之唾罵不絕於耳，更有甚者背後言，我等斷其路。乃是不共戴天之仇人。”祖龍說罷望向西方，那有一座山，山上站著一位紅頭發的毀滅者，身旁是無窮無盡的生靈與異獸的屍體。祖龍不由得伸出手掌，玄衣道人見狀不由得皺眉，那手心已是黑氣彌漫，甚至此刻他才感覺到祖龍，元鳳與始麒麟身上竟然已經煞氣彌漫，竟然是一副油盡燈枯，壽元無多的樣子。

    “三位道友……”

    玄衣道人有些艱難地張口，隻是完全不知該說些什。反倒是始麒麟率先開口。

    “道友剛剛也說大江大河源於微小源頭。可是就算此刻將這堵上大江大河也不會消失，為何，成汪洋這不可不借江流，成江流著不可無支流。再輔以周天循環補充，江流大海得以浩浩湯湯。”

    玄衣道人聞言自然也明白，那些天道功德便是所謂的支流，他們如今的境界算是借助了天道功德，就像是大河一般不隻有主幹還有支流。

    “但是江河支流難以壓幹流。我輩卻是亂了主次，合該有此一劫。”元鳳依舊不悲不喜地說道，似乎這所謂的劫難也不過爾爾。

    “道友，此去一別無歸期，珍重，珍重。”祖龍說完，三人再次變回原形衝向天際，隻是玄衣道人手中多了三滴本源精血，其中更是鏈接著三人自身多年修為。

    “玄衣道友，父親和叔叔他們這是去做什？”一邊鳳凰不知為何留著淚拉著玄衣道人的手問道。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