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澄麵無表情:
“你們之間的糾紛自行解決便是,為何卻得牽扯到我的頭上?”
“再說……”
他慢慢地說道:
“劍剛、劍直,唯有誠心正意之人,才能駕馭手中三尺利器。”
“連對本心尚且不能誠意之人,怎能做到誠於劍?”
“隻不過,她麵對的是比她更不誠的玉琪先生。”
”才顯得她似是已然十分直率罷了。”
“想要抱著這份心性在劍道上再創高峰,那是絕無可能之事。”
王若盈的神色忽然變得很奇怪:
“清卿是不是讓你讀過梧桐山人的著作?”
沈澄搖頭。
王若盈深深地凝視著他:
“若是隨口說出的話,便與梧桐山人的劍道宗旨同出一轍……”
“也難怪沒瞧得上蓮台千百同齡男子的薛清卿,會獨獨覺得你跟旁人都不一樣。”
“不論如何,以玉琪此刻的心性,對上思佳是必敗無疑。”
“沈侯會出手嗎?”
沈澄問道:
“為了?”
王若盈悠悠然道:
“思佳心雖然未必真有把沈侯當回事。”
“可為著裝作是為你而來的樣子,擊敗玉琪之後,肯定也要對沈侯出手的。”
“我知道缺月山和青帝閣,都對沈侯拋出了成為劍修的邀約。”
“即使如此,順手賣咱們蓮台一個人情,也絕不會使得沈侯感到吃虧的。”
她驀地壓低了嗓子笑道:
“柳思思和符永嘉未必想給沈侯的。”
”妾身或許能給,而且還能給到很好喔。”
沈澄瞥著她:
“我可從沒覺得若盈先生你與玉琪先生之間,有著如此深厚的交情。”
王若盈收起笑容:
“不是為著玉琪,而是為了思佳。”
“那家夥要是再放任著自己違心行事下去,劍心有一天說不定真的會碎的。”
“蓮台的希望,縱然已投身到撫嬰門下。”
”也總不能隨隨便便地夭折吧?”
沈澄閉起雙眸,默然不語。
清卿跟他提過的燕微蘅語錄中。
倒是真有一句是他頗為認同的。
禍福無門,生死自負。
一個人要是放任自己的道心走向崩滅,誰也沒義務去阻止。
但是,為著體驗一下前所未有的愉悅……
要不要稍微出手幹預一下呢?
眼望長街之上。
路思佳背後“千蔭”咻地出鞘。
那是一口自劍柄至鋒尖盡皆漆黑的利劍。
唯一能讓人聯想到其蘊含血法相關特性的。
便隻有劍尖處時刻閃爍不定的幽紅焰光。
氣血本身並不具備攻擊性。
沸騰後轉化而成的血焰,卻是足以焚毀不朽金身的可怖之物。
原理就跟溫喬以命、情、心三火加熱體內丹液。
使得三火同爐的烈焰貫注於劍上一般。
相比起溫喬,路思佳的焰火並不張揚。
卻讓人感受到猶勝於溫喬火焰的潛藏殺機。
撫嬰兵家血法的傳承,相傳源自於前秦懿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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