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翔斌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看著梁煦文吃飯。

    梁煦文勉勉強強扒了半碗飯，就放下了筷子。

    “怎吃這少？”張翔斌來到床邊，“沒胃口嗎？”

    梁煦文點點頭，“什都不想吃。”

    “害怕？”

    梁煦文歎口氣，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就希望手術那趕緊到來，早死早超生。

    “張翔斌，謝謝你，這幾辛苦你了。”梁煦文想去收拾麵前的碗筷，總是找不準地方。

    張翔斌見她手忙腳亂的樣子，心難受，“你別動，我會收拾。”

    梁煦文歉意地笑笑，“這兩，視力下降的厲害，不過，我問過胡呈茂，他是因為那個東西壓迫了視覺什的，我也記不清了。”

    “正常現象，你別擔心，手術之後就好了。”

    昨，他也問了胡呈茂，胡呈茂告訴他，梁煦文腦的瘤已經壓迫到視神經，才導致視力下降。

    “希望是吧。”梁煦文的聲音很輕，輕的有些飄渺。

    “你晚上想吃什？我給你做。”張翔斌轉移話題道。

    “都行，清淡點就好。”梁煦文道，“你趕緊回去吧，這一來一回都要時間，就算你辭職了，也要有始有終。”

    “行，那我先走了，有事，或者突然想吃點什，給我電話。”

    “嗯。”梁煦文嘴角含笑，雙目之間沒有了焦距。

    張翔斌看了一眼，走出病房，順手帶上了房門。轉身準備離開時，卻看到了一幫人。

    “你們怎都來了？”張翔斌掃了一眼，最後落在祁玥滿臉淚水的臉上，“對不起，祁玥，我……”

    祁玥忍不住，想要哭，又怕聲音太大，會影響到梁煦文，跑到了走廊的盡頭。

    張翔斌跟著跑了過去，將她樓來懷。

    “她會不會有事？”祁玥哭著問道，“剛剛，倪茜姐去問過胡醫生，胡醫生，她腦的那個瘤，位置非常不好，還是隻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張翔斌，你告訴我，這是不是真的？”

    “這都是真的，但是她不會有事。”

    張翔斌語氣非常堅定，一是給自己聽，二是給韓敘聽。

    韓敘怔怔地站在門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倪茜道，“我先進去，你先平複一下，你這個樣子，讓梁煦文見到，會更難過。”

    梁煦文起身下床，正準備去洗手間，聽到開門的聲音，笑道，“你怎又回來了？”

    聽不到張翔斌回答，梁煦文也不奇怪，這家夥總喜歡不聲不響的進來，然後觀察她的狀況。

    “我剛剛想起一事。”梁煦文正色道，“如果，我是如果，我下不來手術台，麻煩你跟何錦壽一聲，我視他為兄長，他以後若能晉升，在不違法的範圍內，幫幫韓敘。”

    倪茜胸口一滯，無法言語。

    門外的韓敘已經全然沒有了力氣，靠在了牆上，幸得韓雪盈扶住他。

    韓雪盈看看韓敘，又看向麵，心不清是什滋味。

    “煦文，是我。”倪茜的聲音很低，很輕柔。

    梁煦文臉色一怔，“怎是你？你怎來了？韓敘呢？他是不是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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