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觴殿。
方清芷已經緩過氣來:
“不知道驚鴻現在怎樣了。”
謝林溪也眼含擔憂:
“將驚鴻安置在靈氣最稀薄的雜役房,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阮月棠歎息一聲:
“驚鴻身子雖然孱弱,但有我們的靈力護持,在雜役房待個七八天應該不會有礙,但這終究隻是權宜之計,還是得讓驚鴻若脫胎換骨才行。”
“但我是符修,而驚鴻的夢想是成為禦劍乘風的劍修,我的靈根不適合移植給驚鴻。”
謝林溪也長聲哀歎:
“我雖有道骨,卻是藥修,也不能完成驚鴻的夢想。”
方清芷臉色略微發青:
“我是劍修,可我資質平平,即便將靈根移植給驚鴻,也隻能讓驚鴻和我一樣庸碌無為。”
方清芷目光掃過表情有異的謝林溪和阮月棠,道:
“反正驚鴻還能撐些時日,趁這段時間,我們再想想許執的辦法。”
“將許執的純明劍心挖給驚鴻,才是向驚鴻報恩的最好方式。”
謝林溪和阮月棠點了點頭:
“大師姐所言極是,可要怎才能將許執的純明劍心挖給驚鴻呢?”
“許執今天態度堅決,想要勸他主動挖心,隻怕是絕無可能了。”
方清芷眸中閃過一抹寒芒:
“今日是薑白瓷突然趕到才救下許執,但薑白瓷總不可能日夜守護許執吧?”
方清芷聲音漸寒,冷然說道:
“許執向來疏離薑白瓷,即便薑白瓷真願寸步不離守著許執,許執也絕不會同意,隻要薑白瓷不在……”
方清芷還未把話說完,她的流觴殿就被人踹開了大門。
“是誰?”
方清芷又驚又怒,蹙眉望去,卻見一隊身著玄鐵鎧甲手持黑色長矛的修士闖進了流觴殿。
瞬間,方清芷眼中的驚怒便化作了迷茫和畏懼。
因為這隊修士乃是來自執法堂!
所謂執法堂,便是靈虛劍宗執掌律法,負責刑罰的地方。
大到殘害同門,殺人放火,小到夜半高歌,攪擾修行,都會被執法堂處罰。
靈虛劍宗上上下下,完全沒有被執法堂處罰過的人,可謂是少之又少。
在方清芷印象,這十幾年來,好像就許執一人而已?
許執醉心煉丹,且對宗門律例倒背如流,所以從拜入宗門到現在,還真是一次處罰都沒受過。
說起來,許執之所以能夠對宗門律例倒背如流,還是方清芷隨口提了一嘴——
“許執啊,你可要好好研究宗門律例,以後師姐要是犯事了,你才能夠為師姐辯護哦。”
於是,許執真就開始沒日沒夜地看宗門律例,最終將宗門律例爛熟於心。
並且後來,有一次方清芷與人比劍,仗著有蘇無妄這個宗主師尊,便看不起對手,還嘲諷對手。
結果對手修行刻苦,已是暗中突破境界,最終擊敗了方清芷。
可方清芷感覺丟了麵子,竟趁對手收劍轉身之際發動襲擊,一劍將對手刺傷。
按照宗門律例,方清芷本該挨一百道鞭,並被關入雷火之獄,遭雷劈火燒三十天。
但最後在許執的走動和辯護下,方清芷隻挨了五十道鞭,並且免受雷火之刑。
即便如此,那五十道鞭依舊讓方清芷印象深刻。
方清芷從那以後,看到執法堂修士都會感覺遍體生疼。
也是從那以後,方清芷對人對事,都變得小心克製……對許執除外。
因為無論她怎對許執,許執都會傻乎乎跟在她身後對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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