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

    冷清了大半年的房子終於又熱鬧起來。

    老太太雖然人坐在後院，目光卻注視著前廳，看到前廳忙碌的身影，一種淡淡的喜悅還是不由自主地浮上了心頭。

    周春生端著涼茶走到後院，問老人家：“媽一個人在這兒住得清淨嗎？要不要再給找幾個人打理院子。”

    老太太：“不用了，挺好的。”

    周春生在母親的身旁坐下：“我記得遷到老宅的日子不是這一天啊，媽是不是記錯了？”

    母親突然一個電話，把大大小小全都叫了過來，說是老宅遷居四十周年，要小小的慶祝一下。

    “別管我記沒記沒錯，你快把永安叫過來，還有小文，問問她到哪兒了。”老太太說。

    周春生深深地看母親一眼，似乎明白了什，看老太太不大自在，幹脆什也不問。

    李清文昨天已經拒絕了蘭姨的邀請，深知周家現在的喜事跟自己沒什關係，他們家庭聚會，她隻是個外人，湊不得熱鬧。

    可是聽到她的拒絕聲後，老太太直接搶過電話說：“那就過來把你的東西拿走。”

    李清文：“我的東西之前已經拿過來了，沒有……”

    “收音機，我知道是你送的，你來拿走吧。”老太太很幹脆，說的話一點兒也不軟。

    李清文心涼了下：“……那我下午三點過來。”

    老太太：“早上十點。”

    已經過了十點，李清文人卻沒到。

    老太太不禁懷疑她是不是在鬧脾氣，是不是真的打算下午三點再過來。

    周春生走到前廳跟羅子衿說了聲，羅子衿眉開眼笑：“真的？媽真的喊了清文，那是不是……”

    老二可以複婚了。

    周春生覺得母親是這個意思，但發生了這多的事情，兩個孩子還有沒有那方麵意思，誰也說不準。

    “你給清文打個電話，我問問永安在哪兒。”

    羅子衿高高興興地打電話去了，剛撥通，門口就傳來了車子的引擎聲。

    李清文還是頭一次空著手來，她以為隻有老太太在，以為就算自己拿了禮物老太太也不會收，幹脆空手過來。

    但她沒想到停車時會看到老宅門口停著好幾輛車，正狐疑，就看到了羅阿姨的電話。

    她一邊接通，一邊下車朝屋走，然後就看到周家上下都在，除了周永安。

    羅子衿熱情地攬過李清文的手臂，將她帶進屋，一邊說：“我科目三已經練半個月了，哎呀都怪我太笨，教練手頭有指標，不敢讓我去考試。”

    李清文：“那馬上就能拿到駕照了，恭喜羅阿姨。”

    羅子衿練車練得很興奮，可惜這份喜悅能分享的人卻不多，甚至連枕邊人周春生都不懂。

    在周春生看來羅子衿的行為純屬是吃飽了沒事幹，打發時間找的樂趣，她要想出門哪兒用得著她自己開車，家都是司機。

    李清文進屋後，聞到客廳飄著一股綠豆大腸湯的味道。

    周春生剛掛斷電話，看到她說：“永安等會兒過來。”

    李清文：“？”

    她有問嗎。

    周錫祥坐在沙發前，正在無聊地給三花貓喂花生，看到她，習慣性地開口講工作：“小文，偉業集團的龍星那個項目，你回頭把文件直接送到我辦公室來。”

    李清文詫異道：“可是我粗略看了遍，他們給的抵押物並不足夠貸那多資金，還有很大風險，我是準備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