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歌見到高洋這樣，忍不住噗嗤笑了。她頭一次見和自己一樣爬的人類，受傷以來她忙著應對諸多麻煩之餘，還要學著像個人一樣生活，多少覺得有些累。今找到‘同類’，蘇歌恍然覺得高洋不那有病了。

    蘇歌被太陽曬得臉頰微紅，一笑就像是開滿了桃花，褐色眼瞳波瀾出美妙的漣漪，連她色調有些暗沉的皮膚都在這抹笑容之下顯出耀眼的明亮來。

    不知道為什，高洋覺得蘇歌像一隻大貓，優雅又可愛。特別是她笑得時候，像是要跑到自己身邊蹭腿撒嬌似得，要把他的心都化了。高洋跟著笑起來，世界全都安靜了，沒有風聲、水聲、鳥叫聲，鳳目隻倒影出蘇歌的身影。

    “還別，這爬不累腰。”高洋試爬了一段，得意於自己的發現。

    蘇歌也跟著爬過去，對高洋道：“爬著走不僅身體柔韌靈活，還會讓腦子更聰明。爬才是人類的性，看剛出生的孩子，生會爬，反倒是走要靠學才能得來。所以人直立行走，其實是違背性的。”

    高洋點頭，“有道理，那我們就一直爬著走。”

    “當然不行，大家都站著，我們爬會被當成怪物。”蘇歌很欣慰高洋竟會讚同自己的話，轉身坐在地上，望著遠處波光粼粼的池塘，問高洋，“高仆射怎會來這？”

    “跟蹤大哥來得，瞧他來這幹什勾當。”高洋毫不掩飾道。

    蘇歌看高洋。

    “聽你父親被安穩放回來了？”高洋眼神透著犀利。

    蘇歌應承，想起高洋之前在公堂上警告自己會後悔的話。論起了解人，她果然不如人。

    “別怪我話狠毒，你得盡快除掉他，不然你和你母親還有弟弟必然不會有好下場。”高洋冷笑一聲，“李遠這個人表麵君子，背地比我還人。你這漂亮的美人，若是被自己的親爹害死了，多可惜。”

    蘇歌悶頭，“他不是我父親。”

    她父親英明神武滿懷正義之心，那可是瑞首界最受敬仰的神獸，李遠那個黑心人怎可能跟她正值的父親比。

    高洋哈哈笑，“也對，李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做你父親。不過他現在投奔了我大哥，我暫時動不了他，除非他犯事再進一次公堂，不然連我也幫不了你。但我倒是可以借你人，送你□□。”

    蘇歌搖頭，她不會殺人。惡獸與瑞獸的差別就在一念之間，殺了人她就成惡，再難回頭了，便是壞人也不行。

    “善良也是好事。”高洋緩緩低歎一聲，仰頭看著那些透過樹縫的陽光，享受地閉上了眼。

    “你能借我點錢嗎？”蘇歌問。

    高洋愣了愣，側首看著蘇歌。

    蘇歌意識到自己話有些唐突，不大好意思的低頭，對高洋道：“怪我亂話，你就當沒聽見。”

    “幹什沒聽見，我聽見了。”高洋忽然抓住蘇歌的手腕問他，“我在你眼算什？”

    蘇歌要抽手，卻被高洋狠狠地攥住。

    “我不是你朋友？朋友之間提錢用借？用這客氣？你該跟我‘我需要多少錢，你給我拿來’這樣的話。”高洋失望地歎氣，“你是不是沒把我當成朋友？”

    “……”蘇歌無言可對。

    “要多少錢？”高洋鬆不太高興，但還是問蘇歌。

    蘇歌又不知道該怎了，她之前忘記問張氏她們需要多少錢了。

    高洋見蘇歌還不話，以為蘇歌因為自己的發火生氣了，心更覺得難過，起身就走。

    蘇歌眨眼的功夫，就見高洋匆匆回來了。

    “跟我回府。”

    “幹什？”蘇歌問。

    “拿錢去，我現在手頭上隻有三十萬兩，全都給你。若不夠，我過幾再弄些給你送過來。”高洋道。

    “不用那多。”蘇歌忙道，“我其實不知道用多少，你等下，我去問問母親。”

    高洋點點頭，告知蘇歌自己就在這等他，不會動。

    很快蘇歌就跑回來告知高洋，“一萬兩足夠，兩個月後，我外祖父就會送錢過來再還你。”

    “給你三萬兩，不用還，這錢就當是我買你——”

    蘇歌抬眼看高洋。

    “一個稱呼。”高洋湊近幾步，氣息若有似無地噴到蘇歌的臉上，“記住，以後叫我子進。我不想再從你口聽到什高撲射的稱呼，外道死了，不好聽。”

    蘇歌點頭，她借人這多錢，這點要求肯定要答應。

    接著蘇歌就帶鄭秋等人去了大丞相府，載了三車銀子回去。臨走的時候，高洋把一個一尺見方的箱子送給了蘇歌。蘇歌要雙手抱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