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我都敢,區區一個不入流的捉刀使有什好怕的。他若敢來,我讓他橫豎都出不了金陵城!”
年輕人話音落下,又狠狠挨了幾戒尺,似乎很不服氣,抬頭瞪著麵前人。
“那桓風乃是狄公弟子,一身本事盡得其親傳。年紀雖輕,但凡經他手的案子,無不告破。吾知吾兒聰慧,可若不敬小慎微——”
年過半百的老人放下戒尺,撫了撫他的臉,
“你若出事,我們家就斷了香火了。你可明白?”
年輕人終於沉默了下來。
良久以後,才又開口詢問:“那接下來該怎做?”
“他既插手此案,那必需要證據。你我如今隻需要做兩件事。”老人轉頭看著窗外,眼底漆黑一片,
“其一,斬草除根。”
“其二呢。”
“你過來,為父細說。”
……
在得知三年前的鹽鐵被劫案後,桓風便就著這條線索繼續調查這六個人的背景。
直覺告訴他,這千麵狐妖案與鹽鐵案必定有所關聯。
而介於秦立是僅剩的幸存者,為避免凶手再次出手,桓風和裴瑾一番商討後,決定秘密在秦立府邸設伏。
至於為什不明目張膽,其一是如果秦立是最後一個目標,那他們就可以提前守株待兔,等待凶手到來;
其二,便是……
那一直在調查鹽鐵被劫案的告密者,發現秦立這個老狐狸做了刺史這三年來,表麵仁義,背地不知背了幾條人命。若不是沒有確切證據,秦立早就下大獄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不能打草驚蛇。而這蛇……有兩條?”裴瑾挑眉。
“不止。”桓風點頭,想起什,喝了口茶補充道,
“三年前,前蘇州刺史借鹽鐵案彈劾秦立,卻在幾日後無故暴斃。而秦立不僅沒有被貶謫,反而接任刺史的位置升了官。”
“你是懷疑,長安那邊有人在保秦立,所以秦立才能因禍得福?”
“也不一定是保人,更有可能是保那批丟失的鹽鐵。”桓風搖搖頭,站起來理了理衣袍往外走去。
“誒,茶還沒喝完呢,桓十四你去哪兒?”
“我再去會一會那位告密者,晚遛彎兒給你捎點兒古樓子不?”
“兩份!”
“得,回見。”
目送桓風出門後,裴瑾聯係了幾個混江湖的練家子朋友,換了扮相後秘密潛入秦立的府邸。
另一邊,桓風出門後翻身上馬,徑直朝金陵城外而去。
那告密者追案三年,礙於身份原因加上聖人叮囑,不在明麵,就連住的地方都是郊外。
真夠謹慎的。
……
一聲驚雷劃破天際,大雨說來就來。
桓風戴著鬥笠一路疾馳,在看到那告密者住的籬笆小院時,一股子熟悉的甜香穿透雨幕撲麵而來,聞得桓風打了個激靈。
不妙的預感蔓延,年輕人立刻揮動馬鞭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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