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襄陽連續死了三名官吏,縣令加強了夜巡。
每隔一個時辰便要換班,全縣巡邏——
平常不去的地方得去,平常要去的地方得多去。
老曹最討厭巡夜了,又累又煩,最近還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更煩了。
“都警醒點兒!新來的縣令老爺發了話了,等這陣子過去,那什捉刀使破了案,咱們能好生歇歇。”
“誒,聽說那捉刀使來頭不小,此話當真?”
“江湖傳聞那捉刀人是狄公親傳弟子,但真假誰曉得呢。”
“……”
“……”
老曹與士卒們聊著天,走遠了,路過關公廟時,全然沒有聽到窸窸窣窣的嗚咽聲。
被黑衣人按在角落的年輕人眼睜睜看著巡夜兵走遠,眼底的激動慢慢轉為絕望。
瞥了眼遠去的巡夜兵,在他們徹底消失在拐角後,黑衣人拎小雞崽子似的把這廝提了起來,扔到關公像前——
“跪好了,不然等會兒血得噴一地。”
年輕人聞言再次開始掙紮。
然並卵。
見年輕人並不願意配合,黑衣人嘖了一聲,點了他的穴道,幫他擺正了跪地叩首的姿勢,隨後從懷拿出一根棍子,朝著年輕人的左腿狠狠招呼過去。
一棍不夠,又是一棍。
一棍接著一棍,伴隨著被團布遮掩住的低吼,木棍哢嚓一聲裂了開來。
而此時,年輕人的左腿已經被打得血肉模糊。
黑衣人低頭看了眼,似乎是覺得不太夠,又蹲下來握住這條腿,輕輕往上一掰。
原本修長的腿於明月之下斷裂,森森白骨刺穿皮囊,帶著細碎的肉塊兒一並迸濺出來。
年輕人的身子弓成了蝦,冷汗一層一層往外冒,卻因為被五花大綁而掙紮不動,隻能如案板上的魚般任其宰割。
擦了擦手上的血,黑衣人站起來,拿出一根綠油油的銀針,徑直紮進了年輕人的天靈蓋之中。
急促的悶哼響起,少須臾後又歸於寂靜。
……
一聲淒慘的尖叫打破襄陽的安靜。
黎明破曉,還沒睡飽的高衡,睡眼惺忪地被桓風和裴瑾拉去跑現場。
在看到現場一地的鮮血後,小屁孩一個沒忍住,跑去旁邊吐出了昨天晚上的飯。
“嘖,瞧那出息。”桓風瞥了一眼臉色發白的高衡,收回目光,戴上手衣走進現場。
關公廟前跪著一個七竅流血的年輕人,年輕人的左腿呈斷裂狀骨折,血肉模糊一地,招來了不少蟲蟻啃食。
桓風看了一眼,注意到他背部插著一根竹竿兒,上前扒開衣服往頭一探,頓時目光一冷。
竹竿順著脊骨一路而下,刺進整片背部,卻沒穿破皮膚。
很熟悉的作案手法。
而竹竿上麵,也套著一張畫像。
“檮杌,四凶齊活兒。”桓風看了眼畫像上凶神惡煞的檮杌,回頭看向站在人群的報案人,“你什時候發現的屍體?”
報案的是街邊賣胡餅的商販老王,聽到桓風問話立刻開始回憶。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