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鍾響起的那一刻,白花折有一種想要毀滅世界的衝動。
但是沒辦法,她又不是真有那能力,該起床還是得起床。
將鬧鍾關閉後,白花折爬起來做飯。
對於獨居的社畜來說,早上做飯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大多數時候這個兩點一線的群體都選擇上班路上順便買早餐。
但白花折不行,她不是一個普通的社畜——她是一個家塞了自閉症的社畜。
“哥哥,吃早飯咯。”
將熱騰騰的麵條盛到二樓,兄長的房間前,白花折扯開嗓子往喊了一聲。
她有個哥哥,小時候父母吵架,最後倆人動刀子打了起來,母親殺了父親之後還想對年幼的兄妹動手,於是兄長白月墜挺身而出,將母親殺了。
這一幕對尚且七八歲的孩子來說自然是極具衝擊的,白月墜從此患上了自閉症,閉門不出,好在有政府機關與慈善機構的補助,白花折才能在獨自成長的同時養活這一個“累贅”。
“說起來,就老哥一個人在房間待著會不會太寂寞了?要不要給他買個遊戲機啥的。”
送完早飯後,白花折一邊下樓,一邊在心盤算著。
她並沒有發現,在她走後,二樓的走廊到處都睜開了漆黑如墨的眼眸,從地板上,從木質牆壁上,從天花板上,以及從那個房間的門上,仿佛玩偶眼睛一般的眼珠子不受控製地掉落,化為一攤墨水。
它們逐漸靠近了那個盛著麵條的飯碗。
……
公交車上,白花折有幸搶到了一個座位,這讓她的清晨有了一個不錯的心情。
距離公司還有一段距離,趁著這個間隙,她打開手機準備查找一下比較有意思的遊戲。
比如說帕魯啊、文明啊、群星或戰錘似乎也不錯……不過還是MC的可玩性更高,這個遊戲的上限高得離譜,要是有人願意甚至能在邊造個一比一還原的世界,能玩很久很久。
但是老哥那種宅男真的能玩下去嗎?他會不會覺得沒有目標不知道幹啥?
白花折認認真真地為那個已經十幾年沒有見麵的老哥考慮著。
這時,驚呼聲打斷了她的思索。
“是‘噩夢’!野生的噩夢出現了!”
“不要慌!大家保持冷靜!小心噩夢被我們的恐懼吸引!”
“魔法少女呢?魔法少女還沒來嗎?!”
驚慌失措的場麵中,白花折舉起隨身攜帶的照相機,朝著人們口中出現噩夢的方向拍照。
她是一名記者,而且是這個時代下特有的——噩夢記者。
她的職責就是盡一切所能將更多與噩夢以及魔法少女有關的報道呈現在世人麵前。
遠處的“噩夢”是一顆鮮紅而龐大的樹,它的根係如同人的手掌一般,在地麵上爬行,其樹枝上長滿了仿佛血液一般的繁茂葉子,樹幹上的皺皮乍一看像是狹長的眼睛,但並沒有眼珠,僅有一片不見其景象的漆黑。
“噩夢”,從人們的惡念於負麵情緒中誕生的極端能量生命體,生來就隻有摧毀、破壞的念頭,暴力是它們唯一的生存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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