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吃不慣,還是吃不慣。
常楷飛每咽下一口由各種食材煮成一鍋的糊糊,他內心想回去的欲望就會增添一分。
上廁所被豬拱起來也會,在河邊洗澡看到有人在上遊小便也會,睡在麥梗床上意外發現床底有一窩老鼠也會,走在泥濘的道路上踩到馬糞也會,被醉漢無端挑事也會……
但又不知道怎回去,電腦搜不到答案,因為沒有網絡,詢問會魔法的人也得不到答案,因為沒有記載。
看到周邊的人吃得津津有味,他們還再添一碗時,常楷飛羨慕他們有一隻沒有品嚐過現代美食的舌頭,不用遭受這種巨大落差帶來的痛苦。
“在吃飯這點上,你真像個貴族。”厄斯金看到常楷飛碗還剩有一半,他自己那份早已經吃得幹幹淨淨。
也不知道他是在揶揄常楷飛的口味挑剔,還是揶揄常楷飛因為覺得難以下咽而顯得“慢條斯理”的用餐。
“呼。”常楷飛深吸一口氣,然後不斷的用木勺舀起碗的糊糊往嘴塞,忍著不知道是什肉的肉腥,與不知名植物的苦味所混合起來的奇特味道,強咽下去。
吃完後將木碗隨意丟在地上,回到原來討論戰術的地方繼續討論,三位騎士已經在那兒等候著了。
天上的雲朵不知道遮掩了幾次那兩輪明亮的、正交合著的月亮,將青白色的光揮灑向大地,除了負責守夜的士兵們,營地已無他人。
到最後也討論不出完美的戰術,最後也隻能采納了可行性高的來湊合,畢竟得知到對方的信息能反應的時間實在太少。
常楷飛心情複雜地回到自己的帳篷,剛剛第二場討論中騎士們向他承諾必定安全送他回去,他們表麵尊敬,但心明白人人都對自己輕視和質疑。
不應該啊,小說的主角們不都靠先進的現代科學迅速發展起來碾壓周邊各國嗎?
可自己甚至一把土火槍都造不出來,明明火藥所需材料都能找到,也能配出來,但就是莫名啞火燃不起來。
究竟還缺少了什……
這樣的疑問一直留在常楷飛的心,不過現在也是不是繼續思考這個的時候,得解決眼下更迫切的問題。
技術方麵受阻,那就在戰術上碾壓他們!讓你們這群鄉巴佬看看什叫是信息化戰爭!
帳篷黑不溜秋,常楷飛即還沒學會基礎魔法,也買不起照明用的魔石,好在還能借助電腦屏幕的光。
“嗚嗚嗚……”黑暗中傳來一聲嗚咽,還有窸窸窣窣的聲音。
常楷飛有些費勁的從皮包掏出電腦,一台遊戲本老沉老沉了,還得單手托住揭開屏幕。
屏幕的光雖然不夠明亮,但還是能勉強照亮整個帳篷,能看到邊的布局。
聲音的主人——珍妮詩手腳被麻繩捆著,束縛在支撐帳篷的中心木樁上,嘴還塞著一團布,抱坐在地上。
可能她被捆綁的時候有過劇烈掙紮,頭發有些淩亂,白頭巾掉在一旁,身上的白圍裙的吊帶脫落著,棕色黑色的領口敞開,邊若隱若現,雙腳隻穿了一隻布鞋子,另一隻不知道遺落在哪去,露出粘著泥灰的粉嫩腳掌。
常楷飛看到她這個樣子一下子愣住了。
克雷爾騎士你在我帳篷幹了啥啊……明明看你挺正人君子的。
常楷飛將電腦放在木質的折疊桌上,屏幕上發出的光像審問犯人的探照燈一樣照在珍妮詩身上。
珍妮詩微微別過頭去,她被突如其來的亮光照得睜不開眼。
待她眼睛適應了之後,她發現來人是常楷飛,眼神全是不滿和疑惑不解。
常楷飛默默地看著她,想從這位有著優秀謀略屬性的姑娘身上看出些什,可惜不借助電腦的話,他隻能看到一個楚楚可憐的身影。
“有些事想問問你,我先把塞你嘴的東西摘下來……”
常楷飛一邊順一邊向她的嘴巴伸出手,珍妮詩下意識地眯起眼睛,縮了縮脖子,又發出一聲嗚咽。
“呼……你,你還想問什?”珍妮詩顯然不確定常楷飛的身份,雖然沒有以大人冠稱,但說話小心翼翼。
“呃,嗯……”常楷飛撓了撓腦袋,看向屏幕,上麵隻顯示她的名字、特性、屬性幾種信息,除了知道她比普通平民有更高的謀略,達到間諜該有的數值,但不能做為證據,也不確定是哪來的間諜。
隻好從名字入手了,至少確定她的名字是關鍵,她甚至不惜犯欺騙貴族的罪也要用西維雅這個名字掩蓋。
如果直接問她為什撒謊,九成九是不認的吧,得用巧妙一點的方法……
“你說奶奶是得了什病是吧,能說說是什病嗎?”
“感謝真摯的關切之心,這不值得勞煩各位高貴的大人。”
珍妮詩看了看自己手腳的麻繩,然後看向常楷飛,表情好像在說:你們把我束縛起來就為了問這問題?
“千之堤……”常楷飛想了想,應該換成這個世界同樣道理的典故:“蓋亞之牆倒於鼠洞,一場大瘟疫可能源於一個人的病症,稱職的貴族關心民眾的健康是理所當然的!”
“嗯……我想應該不會有什嚴重的病吧。”珍妮詩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不是什嚴重的病?那鎮應該有藥賣吧,至於特意來這采藥,采到天都快黑了還沒回去嗎?”
“咦?那是……”珍妮詩看起來有些茫然,她低著頭思索了一會,然後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接著說:
“哦哦,首先家貧苦買不起藥,然後醫生說我奶奶的病有些罕見,讓我來這采所需要的草藥。這些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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