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靈的地下工廠就在市區郊外的不遠處,這靠近福力卡德山,人跡罕至,附近的森林很多用來做秘密基地是在合適不過了。大尉和拉吉爾下了飛機便被專車接送到了這,一路上看到許多聖誕樣式的掛飾掛在街上和店鋪門麵,感到十分新奇。
望著夜晚街頭閃爍著的暖黃色的燈光,拉吉爾托著下巴,怔怔出神。
大家,都還好?
對了,今天尤蘭達大姐會做蛋糕來著,可惜……我期待了很久呢。
大家應該都聚在整備區塊的平台那,喝著劣質紅酒,吃著便宜糖果,桌子上放著呲呲作響幹擾嚴重的收音機,聖誕樂在四周回蕩,男孩們拉著女孩們激情地跳舞,記得去年克萊因就和拉吉爾跳過一支,不過兩人的舞技都著實有些差勁,引得周圍人哈哈大笑。
有時候,大家還會互相送一些禮物,都不貴重,但有講究,紅色絲帶裝著的是愛情,藍色絲帶裝著的是友情,譬如雪倫去年就送給拉吉爾一個紅色絲帶包裹著的戒指,不過拉吉爾並不知道這些含義,隻是單純地認為雪倫很好心還送給他禮物,二人在鬧了一通烏龍之後,結果就是雪倫單方麵和拉吉爾絕交了一周。
為什是一周?因為一周之後,拉吉爾參加了舉世震驚的“安卡拉戰役”,那場戰爭被外界的學者普遍認為是全世界近十年來最為慘烈的一場戰爭。安卡拉城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是連接東西最重要的交通要道之一,戰略意義重大,因此雙方都在安卡拉投入了至少十萬名士兵,但最終活著走出安卡拉的,不過一萬多人,因此被稱為“安卡拉絞肉機”。
拉吉爾便是在安卡拉戰役中一戰成名,他駕駛座天使單槍匹馬便摧毀了拜占庭王國軍三座軍事要塞和十餘架重鎧裝,但最終由於彈盡糧絕被拜占庭王國軍的ACE之一“銀龍西維婭”挑於馬下,失去了一條手臂,如果不是卡茲冒死頂著槍林彈雨把他和斷掉的手臂一同帶回,他應該已經在陣亡名單之列了。
“我們到了。”
下了車,拉吉爾將領帶往上提了提,這是大尉十幾歲時在軍事學院穿過的西裝,有些舊了,領口都洗的發白了,但拉吉爾一直很愛惜,隻在這種重要的場合才舍得拿出來傳一下,因為據說待會要去見一個大人物,但很明顯,這西裝在拉吉爾稚嫩的肩膀上顯得有些大了。大尉就顯得自然多了,西裝筆挺,腰挺得很直。他依舊戴著墨鏡,將他那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神巧妙地擋在墨鏡之下,派頭很像拉吉爾以前暗殺過的那些大人物。
“這邊請。”
幾人來到建築內部,麵貌似已經清了場,一個人都沒有,乘坐電梯往下,便來到一處豪華的房間,四周都是紅磚,淡淡的金色燈光從頭頂垂落,牆上掛著奧諾雷.杜米埃的《威尼斯貴族》,地板是純榆木,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香氣。整個房間溫暖如春,像是在暖春的早上躺在草坪上曬著太陽一般,溫暖,愜意。
艾薩克此時就坐在沙發上,見到二人到來,起身說道
“拉吉爾,穆拉大尉,歡迎歡迎。”艾薩克笑著迎他們坐了下來“想喝什?酒?還是果汁?”
“我的話朗姆酒就好,拉吉爾果汁就行了。”
艾薩克打了個響指,一名衣冠整潔的侍從便拿來了兩杯……機油?都用看起來就奢華的杯子裝著,大尉和拉吉爾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都沒搞明白這艾薩克搞得是哪一出。
“請便吧。”
艾薩克意味深長地看著大尉和拉吉爾,做出“請”的手勢。
“我們……還是說點正事吧,博士。”大尉沒有去動那杯放在桌子上的機油“您的時間相當寶貴,我們也是,所以我們還是不要互相耽誤對方的時間了。”
這句話說的相當不客氣,艾薩克皺了皺眉,戲謔道
“……我喜歡你桀驁不馴的性格,但我不喜歡你說話的語氣,大尉,你知道憑你的軍銜和評級,哪怕見我的司機都要點頭哈腰嗎?”艾薩克麵色不善“你的態度,我可以理解為奧古斯都的態度嗎?”
“當然。”還未等大尉說話,拉吉爾便接過話“大尉當然可以代表奧古斯都。”
“拉吉爾,忤逆聖靈的下場是什你應該很清楚吧。”艾薩克推過杯子“我說這是酒,他便是。”
“東帝國有句古話叫做‘指鹿為馬’,......博士也想當那趙高測測我們的忠心?”拉吉爾舉起杯子,然後緩緩將機油傾倒在波斯地毯上,代替了他的回答。
氛圍頓時變得劍拔弩張,似乎有無數道利刃在四周的空氣中凝聚。
“我們是來尋求合作的,博士。”拉吉爾將杯子放到桌子上“不是來找新主子的,這點希望聖靈清楚,否則,我們為什不對王國軍卑躬屈膝呢?”
艾薩克沉默了,正當大尉和拉吉爾準備起身走人的時候,艾薩克開口
“原先萊莎說起你,我還不太相信,現在一看果然啊……”不知何時她的身形已經出現在了拉吉爾旁邊,暗金色的瞳孔湊了過來,死死地盯著拉吉爾的眼睛“你是個瘋子,一個亡命之徒的男孩,有意思,像你這樣的家夥,要戰鬥在第一線然後躺在墳墓發爛發臭,要站在權力的至高點上發光發熱,你是哪一種?”
拉吉爾根本來不及說話,艾薩克便一拍牆壁上的畫,隻聽一聲震動,原本空著的地板角落,一個剛好能夠一人通過的暗道緩緩打開
“抱歉啊,剛才想考驗一下你們來著。”艾薩克走下暗道“跟我來吧,有個人想見你們。”她回過頭“順帶一提,剛才那兩杯確實是朗姆酒和果汁。”
拉吉爾和大尉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感到一陣莫名其妙,剛才還在靠身份壓人,現在就突然說是什考驗,大尉走了過來,輕聲說道
“先下去看看,靜觀其變。”
暗道走下去似乎沒有盡頭,終於,一道亮光出現在了黑暗中,隨後越變越大,逐漸占據了二人的視野。
那是個巨大的地下工廠,能看到許多工作人員和智能機器人在四周忙忙碌碌地。這似乎是一道流水線,而生產的不是別的,正是重鎧裝。
“這不是真正的重鎧裝,是我們最新研發的簡易版。”艾薩克在一旁介紹道“由人工智能介入操縱,相比人類操縱反應速度等等更加優秀,而且還可以量產。”
“以後的戰爭都是電腦操縱這種東西了嗎?”
“也不見得,這種東西充其量隻能是炮灰,想代替ACE以目前的技術是不可能的,畢竟電腦不可以使用言靈嘛。”艾薩克帶著兩人來到了地下工廠的正中央,那站著一個女孩,她孤零零的,抬頭仰視著頭頂的平台。
平台上,一個宛如希臘雕塑般的男人站在那,眼神冰冷地俯視著下方的女孩兒。他的眼睛是罕見的紫色,深邃到看不見任何的情緒波動,仿佛一口古潭,根本看不到下麵到底有多深。
他僅僅隻是站著,山和海一般的威壓就撲麵而來。
那常年待在權力的最高峰的人才會沾染上的威壓,他們什也不必做,隻是待在那,你就會覺得世界在他的掌心內轉動。
而在下方女孩兒腳下,是厚厚的冰層,絲絲縷縷的冷氣從腳底的冰層往上冒,隻是靠近就能感覺到四周的溫度低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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