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察覺到兩人的傷勢，袖手一揮，便有兩道青光落到寧清和江月身上。

    寧清隻覺得身體一輕，渾身的疼痛都在這一瞬間消失無蹤。他帶著幾分不解和困惑，道：“可你們在西陵茶山的時候，完全就是兩個人類。你們當時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清歡笑笑，沒有立刻回答。她手一揮，石室中便出現一個石桌，三個石凳，石桌上還有一套茶具。

    “坐。”

    清歡率先入座，往茶杯中倒入清水，隨後手指微動，三片茶葉自她本體上飛出，落入杯中。

    茶葉落入杯中，清冽的茶香瞬間彌漫整個石室。

    “嚐嚐。”清歡臉上掛著淺笑，道：“我的本體是‘清靈茶’，有些助人領悟的效果。”

    寧清拉著江月落座，將其中一杯放到她麵前，端起另外一杯喝了一口。

    一股清新、寧靜的氣息在他體內緩緩流動，似乎所有的煩惱和焦慮似乎都被衝刷幹淨，隻剩下純淨的內心和清晰的思維。

    “白茶的本體是‘素心茶’，能助人勘破迷障，重回本心。”清歡看著那株枯萎的茶樹，神情落寞，道：“可惜，世間再無......”

    “可以告訴我們到底是怎回事嗎？”寧清斟酌開口。畢竟，現在的清歡給人一種，強大、縹緲、深不可測的感覺。

    “或許是這個石室光禿禿的不太好看，所以神女沉睡前，便在門口種下了兩株茶樹。”

    清歡陷入回憶，訴說著塵封的往事。

    神女？

    寧清與江月對視一眼，並未著急開口詢問，他倆重新將目光投向清歡，等待她的講述。

    “春去秋來，歲月如梭，不知道過了多少年。在這漫長的時光，兩株茶樹靜靜地在水簾旁生長，它們吸收著神女無意識中散發的神華，逐漸孕育出了自己的意識。”

    “有一日，神女從沉睡中短暫的蘇醒，發現了這兩株誕生了靈智的茶樹。神女並沒有像兩株茶樹所擔心的那樣，抹去它們的意識。神女不但接受了它們的存在，還給它們傳授了一部修煉的功法。”

    “茶樹本無性，隻是它們欽慕神女，化形之時，便不約而同化作女子。想著，等神女蘇醒後，能夠常伴左右。”

    “等待，是一件漫長而又枯燥的事情。在無數個日夜之後，她們察覺到自己的修為已經不能再提升了。於是，她們出了石室，在外麵的山野栽種茶樹，幻想著能有新的夥伴。”

    說到這，清歡語氣中滿是苦澀，歎息道：“夥伴，哪有那容易啊......”

    “不久後，這來了一群她們從未見過的族類，長得與神女相似，身上卻連半分神力都沒有。她們躲回石室，在石壁上研究許久，終於知道了那個種族的名字，人。”

    “他們發現了漫山遍野的茶樹，不少人覺得是上天的恩賜，便留在這定居。茶花爛漫，茶樹的葉子、根皮、果實和種子都可以入藥，他們的日子倒也還過得去。”

    “她們逐漸對人類的生活產生了興趣，便偷偷觀察和學習人類的生活習慣和語言，以便融入他們。掌握後，她們給自己取了名字，分別是白茶、清歡。”

    “融入人類社會其實並不難，隻需要裝成兩個逃難來的小姑娘就行。隻是沒多久，兵匪來襲，白茶為了救人，暴露了修為。看到那些人害怕躲閃的目光，她沉默後選擇離開。”

    說到這，清歡突然停下，看著那株枯萎的茶樹，沉默良久。

    “那後來呢？”寧清沒忍住，開口問道。

    “後來？”清歡回過神，繼續道：“白茶驚訝的發現停滯許久的修為竟然有了一絲提升。思索過後，她認為是在人類社會中生活了一段時間的原因。想著若是能待得更久一點，說不定會有更大的幫助。”

    “可人類懼怕我們，所以要想體驗真正的人生，還得找其他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