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黑衣人每周會有三天來看我，期間會有醫生帶著注射器一同過來，這種感覺就像是被隔離的精神病人。

    但自從我知道鐵牛這樣的人不隻是負責我一個人，西京有數十個人在災難下生還或者僥幸躲到了沒有受到損害的防空洞後，我就好受很多了，也開始健談起來。

    大部分地區防空洞都被毀了，包括我的妻子……也有不少人死在災難中，我的孩子啊……淚水滴落在白床單上。

    不知不覺，在這樣普通的一天，我可以出院了，但仍被認為擁有“創傷後應激障礙”，使我看到四條腿的大型動物都會下意識心率驟升。

    換好衣服後，鐵牛把所有生還的人召集到醫院的一處被樓圍起來的正方形空地上，然後遞給每一個人一份保密協議，似乎是在讓我們保密出現如此重大的損失的情況。

    簽字後，所有人統一分別上了四輛廂型車，由於沒有窗戶，我並不能確定我們在往哪個方向開。

    我們的車走了很遠的路，也許是因為醫院在郊區，大部分大型醫院已經損毀。

    “可以下車了，記住你們簽的字，泄露秘密的相關刑法你們也應該看到了，這可不是進局子那簡單的事兒了。”鐵牛把每個下車的人都檢查了一遍，最後在我這停下了。“你的家庭的事很抱歉，我現在要走了，你保重。”

    我點了點頭，跟上了大部隊，等我回頭的時候，鐵牛已經消失了。

    在大部隊麵前的是一個村子，麵很多方形的院落，中間有個三進的四合院，有人領著我們走了進去，在西廂房有一個突兀的電梯，我們分批坐電梯下到了最底層，當大門打開時，那種機械巨獸的壓迫感又湧上了我的大腦。

    隔著玻璃牆，一棟樓高的機器樹立在中央，燈光閃爍中可以看見機器的下方亮著晃眼的藍光。

    我下意識想要湊近了看，但一個人從背後給我套上了頭套，我聽見他似乎在說：“保持安靜，請拉著我的手走。”

    我把手向前伸，就像火車車廂連接上了一樣，想必大部隊也在前方。

    ……

    頭套被摘下時，時間大概過去了十分鍾，隻有幾個人和我在一個辦公室中，周圍很多人在操作電腦。

    “你叫什？”一個穿著軍裝，身材挺拔的人站到了我的麵前。

    “張雲峰。”這是我的名字，也是象征。

    “有軍銜？”

    “文職。”

    說完後，他又遞給我一份保密協議。“聽說你家遇不幸，我們知道誰是罪魁禍首，需要你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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