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花河畔。
納哈出手不止幾萬人,沿著河屯一帶連綿十餘萬人,不過多半是老弱病殘與軍士家眷,還有前元朝廷許多的官員同樣在其中。
與之對應的是大明二十萬北征大軍。
數十萬人聚集此地,光運輸補給的隊伍就絡繹不絕,一眼望不到頭,湯泉帶著數千騎兵來到大營後,被安置到某處山坡的空地上,與大將軍的行轅相隔十餘。
他們什也看不到,也沒有見到藍玉,紮營了數日,沒有收到任何的軍令,誰都感覺到了古怪。
歸降的事已經過了大半個月,怎還沒有商量完?
不久,有人說大將軍與永昌侯發生了爭吵,還有人說永昌侯親自負責招降的事情,反駁兩人沒有發生爭執。
越來越多的謠言,讓軍心開始動搖。
穩定軍心最重要的是糧草。
更有大將軍馮勝承諾,隻要納哈出歸降,立馬供應對方糧草,於是來自北平的補給隊越來越頻繁,甚至山東都開始通過海運,直接運糧到遼東。
大營堆積了無數的糧草,甚至臨時的倉庫堆積不下,露天堆出了許多的糧山。
對岸納哈出大營頭,每日都有餓的皮包骨的人逃離過來主動向明軍投降,甚至有將領帶著整個編製的軍隊叛逃過來。
一切仿佛都在向好的一麵發展,可是事情總沒有塵埃落定。
房安不知道還要在此地呆多久,但是李奇的膽子越來越大,可能是臨近永昌侯,為了彰顯自己的能力,不光團結了其餘的人,更開始大力打壓房安和王真。
其餘的孩子誰也不願意淪為他們二人的困境,也越發的討好李奇。
無非是職場上的套路,老人以欺負新人立威,雖然李奇與他們沒有新老之分,但是有了地位上的差別。
能忍則忍。
王真是不願意拖累鄭全,自己則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也呆不了多久。
“觀你的麵相,看來最近過得不太好。”
聽到耳旁的聲音,有些耳熟啊。
房安順著聲音望過去,遠處緩緩走來一人,那人三十來歲,身上穿著幹淨的長衫,頭上則戴著板巾。
“你......”
房安咽了口口水,“你當道士了?”
那人沒有得到預料中少年的震驚,反而被對方的詢問打了個措手不及,不開心的說:“有位老夥計非得拉我剃度,為了不當和尚,所以故意如此。”
板巾是明朝道士所戴的帽子。
這都無所謂,房安隻是有些茫然。
這家夥發達了?
“你......”
房安結巴起來。
看到少年的模樣,那人這才露出滿意的神情。
“怎樣?沒想到吧。”
“上一次見麵,我還是任人欺負的民夫,今日見就開始穿長衫,你瞧瞧,這可是絲綢的,你摸摸看,我不怪你手不幹淨弄髒我的衣裳。”
那人沒有半絲高人的形象。
房安回過神,實在無法把眼前的人,與日後大明的兵部尚書聯係在一起。
這不妥妥的暴發戶。
比陝西煤老板都要炫的那種。
不過是一套絲綢的衣裳,瞧把他給瑟的。
“這可是王府賞賜的。”那人接著賣弄。
“王府?哪個王府?”
“除了燕王府,還能有哪個王府不成。”
是啊。
連寧王,遼王都還沒有就藩,更不提韓王沈王了。
北平府與遼東隻有一個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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