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王府侍女送來飯食與湯藥。
長安讓她們退下,自己並沒吃,也沒給兒女與兩婢女喝藥。
她將這些湯藥與飯菜全部倒進自己帶來的罐子,然後與自家婢女隻吃了幾塊點心充饑。
是夜,長安沒敢熄燈,也沒敢上床睡覺,而是坐在兒女身邊打瞌睡,一直撐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長安便吩咐仆人收拾東西準備回安定府。
她一共帶來四十多護衛,十幾輛馬車,但都在王府外麵。
這會兒他們齊聚王府外,等候長安出來。
明謹一聽長安要走,趕緊過來問:“陸夫人,為何這般急著回去?”
長安一臉愁苦道:“兩侍女發燒了,我想帶她們回去瞧病。”
明謹蹙眉:“既然發熱,何不等退燒再回去?路上顛簸,萬一撐不過去豈不糟糕?”
“謝殿下關心,安定離此也不遠,我們走快的話,一天也就到家了。”長安邊說,邊拉著兒女往外走。
兩小婢女被仆婦們半扶半抱也跟著。
明謹眼神閃爍幾下,終還是放行。
長安帶著兒女坐上馬車,從車簾縫隙打量立在府門外的王府眾人。
小小少年挺拔俊秀,立在幾名府官中間越發顯得卓越不凡。
可就是這樣一個少年,心思何其陰狠,自始至終沒給自己一個說法。
哪怕他提一句,長安都不會懷疑是他主使,可他就當什事都沒發生,一句都沒問起香香與鬧鬧的身體狀況,更沒說一句關心的話。
如此涼薄之人,長安是不會將女兒許給他的。
等車隊出了城,長安才鬆口氣,路過一處村莊時,讓人去買幾隻雞過來。
長安將昨晚的飯菜與湯藥給雞吃,沒一會兒,一隻隻雞便蹲在地上不動,像是睡著一般。
香香驚訝:“這飯菜與湯藥有毒?安塞郡王想害死咱們?”
長安沉著臉道:“或許他隻想害死你。”
這些飯菜與湯藥放的是令人昏睡的藥,昨日如果自己與孩子們吃了,估計今早她的香香就再也醒不過來。
“啥?”香香驚恐:“他為何要這做?我又沒得罪他。”
長安冷笑:“或許他覺得你妨礙他的前程吧。”
早早封王是好事,但年僅十二就被遷往封地,就代表以後與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毫無幹係了。
香香恍然。
怪不得明謹從不與自己說話,甚至連正眼都不瞧她,原來是恨自己妨礙他的前程了呀。
“哼!我才不要嫁給這樣的人!”香香低低呸一聲,將腦袋靠在長安身上:“阿娘,香香一輩子不嫁,隻想跟爹娘在一起。”
“娘知道。”長安摸摸女兒腦袋:“來日方長,咱們有的是時間籌備。”
回到安定後,沒等長安說話,香香已經將安塞發生的事告訴爹爹。
陸景州聽罷臉色很難看。
因為他知道,太子嫡出兒子有三位,其中一位就是這明謹。
而且太子長子身體羸弱,次子跛足,唯有這三子明謹還算齊整。
或許明謹以為,隻要長兄一死,二兄不足為懼,他便能有希望登上高位吧?
可即便那明謹有希望成為下一屆太子,他也沒必要除掉自己的香香。
可見此子就是個心胸狹隘睚眥必報的蠢貨!自己女兒可不能落到他手!
隨後的日子,陸景州與長安開始布局。
反正自家有的是錢,可以用錢辦成好多事情。
比如,在安塞郡王府安插人手,暗中觀察明謹的一舉一動。
一年後,皇帝忽然駕崩,太子登上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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