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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玉爻與公玉寥在外待客,公玉夫人則在內室幫公玉卿穿衣打扮。
公玉夫人在短短的七日內替公玉卿縫了一件月白披風和成套的粉紫色的,繁複至極的裙子。
衫裙層層疊疊,也不知有多少層,不過沒有絲毫的臃腫感,反而飄逸的如雲似霧,每一步踏出,都像披著粉紫色的雲紗漫步於雲端一般。
公玉卿散了許久的發被公玉夫人巧手挽成了華美而不張揚的仙子髻,綴上粉紫色珠花,頰上輕染胭脂,唇上淡抹煙霞色口脂,再將偏濃的眉修剪成了半月形後,公玉卿整個人看起來煥然一新,美的讓人不敢置信。
“我卿兒真是美的讓人挪不開眼呢,冥王可真是好眼光。”
公玉夫人幫著公玉卿穿戴完畢後不住口的誇讚著,臉上的笑意抹都抹不去。
“辛苦祖母了,這是卿兒上地下見到的最美的裙子。”
公玉卿握住公玉夫人雙手,心陣陣發酸。
“跟祖母客氣什。”
公玉夫人與公玉卿一同坐下,笑著道:“現在你便覺得這裙子是上地下最美的,等看到祖母給你縫的嫁衣時,看你還用什詞來誇讚。”
“祖母已經為卿兒操勞多年,卿兒實在不願再勞煩祖母,嫁衣就算了吧,我就穿這件便可以了。”
反正律浮生也不會像凡人一樣穿什大紅喜袍,她自然也不用穿鳳冠霞帔。
兩人心有靈犀的覺得隻要穿得得體舒服就可以了。
就好像從前一樣,他穿黑衫,她穿白衣。
公玉夫人卻不讚同,輕輕拍了下公玉卿的手背嗔道:“別傻話,我家卿兒一定要是全下最漂亮的新娘子才行。”
公玉卿瞬間覺得喉嚨被什堵住了,一句話也不出來。
她實在是不願麵對將要失去祖父祖母的現實,他們現在看起來那滿足,那開心,為什老偏要拆散他們,為什一定要有生死讓相親相愛的人分開呢?
這種問題就算問上一千遍一萬遍,也不會有個讓人滿意和欣慰的答案。
“去吧卿兒,以後不能再像個孩子一樣任性了,也不能縮在祖母身後不肯見客了。”
公玉夫人將月白的披風披在公玉卿身上,溫柔的係好帶子,笑著道:“這披風是即位時披的,也顯得我卿兒威風些。你呀,要快些熟悉苦海諸事才好,也好叫我與你祖父就是早些清閑下來,到處去轉轉看看……”
“我先走了祖母。”
公玉卿似是不耐煩聽公玉夫人絮叨一般匆忙轉身而去,一出大門,眼淚立刻奪眶而出。
她伸手去拭,卻越拭越多,眼淚如決堤之水一般狂湧而出。
她想伸袖去拭,待看到朦朧的粉紫時又舍不得髒了公玉夫人辛苦縫製的衣裳。
而她又從來沒有帶帕子的習慣,一時間對自己又怨又恨的,忽的向身旁的牆上狠狠捶去。
想像中的刺痛沒有傳來,她的手落入了一個寬厚溫暖的掌中,緊接著一方微涼的絲帕便覆在了她的眼上。
“難得見你打扮的如此端麗,若哭花了臉豈不是讓大家覺得你不甘願嫁我?”
“律浮生?”
公玉卿拿帕子捂著眼,鼻音濃重的問道:“你怎會在這?”
律浮生輕笑,“我來看看我未來娘子會不會臨陣脫逃。”
公玉卿哽咽道:“我為什要逃?我隻是……”
律浮生輕輕將公玉卿攬進懷中,低喃道:“我知道,莫要再哭了,有我在呢,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也知道,可是我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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