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樸狗兒的話,下方響起一陣騷亂。
徐輝祖目光微沉,心中暗道一聲萬幸,萬幸提前就做好了準備,不用擔心會出什狀況。
他朝樸狗兒微微作揖,又回頭看了看其他官員的家屬,拱手道:“既然周王有吩咐,我等自當遵從。”
“我來的較早,這次我徐輝祖也就自告奮勇當先一次了。”
說完。
徐輝祖坐到馬車上,揮了揮馬鞭,驅使著馬車進到了東華門內,剛入內,便看到了一個木桌。
上麵擺放著一個木牌。
過橋費。
徐輝祖眉頭一皺,望著在不遠處悠哉悠哉的朱橚,也不由露出一抹無奈,這周王還真是無所顧忌。
大庭廣眾之下,就敢勒索百官。
他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去到了夏原吉等人坐著的木桌前。
夏原吉連忙起身,恭敬道:“見過官爺。”
大明對於官員的稱謂是有規定的。
大明以禮法治國。
根據明朝的禮製,隻有中央的九卿、翰林和地方司道以上的官員才可以稱為‘老先生’。
京師稱謂,極尊者曰老先生,自內閣以至大小九卿皆如之。
剩下的官員隻能被稱為‘爺’或者‘官爺’。
對於非官身的人,他們必須用帶著特定的稱呼職位來尊稱官員。
徐輝祖沉聲問道:“不知這過橋費是多少?”
夏原吉笑著道:“不多,隻有官爺捐獻錢財的一厘。”
夏原吉朝身後揮了揮手,身邊兩名小吏,當即抬了一個大箱子,夏原吉笑著道:“官爺,放這麵就行,待檢查完畢,官爺便可通過。”
“一厘。”徐輝祖眉頭一皺。
這錢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但他徐家要捐獻的可是幾十萬兩,這一厘抽的可是幾百兩。
數額不小了。
而且他這些錢每筆都記著,若是從中拿出幾百兩,數額就對不上了。
徐輝祖抬眸,看了眼朱橚,拱手大聲道:“回周王,可否容我徐家明日再補齊?我今日所帶錢財,都登記在冊,也都是獻給陛下的。”
“實在挪不動分文。”
“請王爺高抬貴手,寬諒一次,我徐家感恩。”
朱橚從椅子上站起,來到了入口處,直接拒絕了,道:“不能,一碼歸一碼,不交過橋費,你進不去東華門,也交不了這獻錢。”
“不過你大可放心。”
“我朱橚不會輕易為難人的,而且有我在,不會有什狀況。”
“你上交的錢也不會少。”
徐輝祖眼皮一跳。
若是其他王爺說這話,他倒還願意信,周王?信不了一點,正是因為有你,才會有這多蛾子。
徐輝祖沉聲道:“非是下官不願意給,而是實在騰不出,這次前來的匆忙,隻帶了額定的錢財。”
“雖有所盈餘,但都登記在捐獻的文書上,也都會一並捐獻給陛下,並不會有任何保留。”
“還請王爺抬手。”
朱橚搖頭。
他笑著道:“我大致明白你徐家的心思了,但你想過一件事沒有,你上交的東西都會經我的手。”
徐輝祖臉色微變。
朱橚冷笑一聲,不屑道:“你還有外麵的這些人,不少恐都有著其他的想法吧。”
“你認為我來這的目的是為了什?”
“除了錢財,其餘的其實都到不了陛下手中,不過我可以網開一麵,將你要呈上的文書遞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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