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監獄，兩人直奔縣城，吃完午飯，就去物流中心那找西城設計工程建築有限公司。物流中心已經是附近七八個市的物流中心，每一天運貨量高達千噸，大卡車中小貨車川流不息，這晚上和白天沒什區別，燈火通明，人來人往。

    西城設計工程有限公司的確不難找，就在物流中心建材市場大門左邊。大門寬敞明亮，大廳正中間前台大理石辦公桌，一位文員美女起身問肖勇有什需求。二人表達來訪目的。

    老板五十多歲，平寸頭，兩鬢發白，黑框眼鏡，藍色外套，工裝褲子，黑色工程馬丁鞋。他上來握手，立刻遞過兩張名片，聽完兩人來訪目的後，叫員工幫他找當年的資料檔案。

    三人一同看完檔案前麵沒有任何問題。其中最後一條附加合同項目——擴大化糞池容量。

    陳曉冰指著上麵這個問：“化糞池也是你們修建嗎？”

    老板回想一會說：“這個需要說明一下。那棟別墅很豪華，那是我公司第一個大單。我印象很深。”他喝一口茶說：“原先，我們修建完所有工程，包括三級化糞池。他們家驗收時候，有不同的意見。我不知道他背後那些犯罪行為。我隻是按照合同辦事。”

    肖勇喝著茶：“我們不討工程外的事情。你放心。”

    老板一聽放心，“後麵，他家人應該是他父母吧，覺得這個化糞池方位不好，就是風水不好，要調整位置和擴大容量。這樣才能存財。我當時很反對這個，因為修建好的化糞池完全足夠容量。方位那些排汙那些問題，我們也考慮好，才選擇那個位置。他們家本來也同意。修建好，他父母又覺得不合適，畢竟人家是老板，隻好按照他父母意見，把化糞池位置挪到後院排汙管延長。”

    “現在這個化糞池是你們公司修建？”爺爺問。

    “不是。這個化糞池，我公司外包給一個小小工程隊。你看附加合同上寫清楚，還有雙方簽名……”老板指著附加合同上麵的簽名。

    肖勇打斷他的話，“這個外包合同，別墅他們那邊知道嗎？”

    “這個他們不知道。我們已經承辦他們工程。那最後呈現結果給他們，合乎合同要求，他們自己滿意。我們工作就完成了。畢竟我們很多工程的修建也是外包給其他工程隊。這種做法，在建築行業合法合規。”

    “也就是說，現在這個化糞池，雖然是你們公司項目，但是不是你們公司工程隊修建。”陳曉冰說。

    “應該這說。那棟別墅其他工程是我們與經常合作工程隊修建。那個化糞池是臨時找一個小小工程隊修建。他們修好後，我親自去驗收過。沒什問題啊。”

    “我再次確認一遍，現在這個化糞池，你們公司合作的工程隊沒有參與。外包給一個小小工程隊，這樣說法合理嗎？”肖勇說。

    “對的。就是這個說法。”老板說。

    “你驗收化糞池時候，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嗎？”肖勇問。

    老板想了一會，說：“化糞池能有什問題？當然這久了，我也記不清。不過有問題的話，我會重修。資料沒寫著重修，那就是沒問題。”

    “這小項目，你作為老板親自去驗收？”陳曉冰說。

    “錢啊。資金緊缺。驗收好，順便打好關係，讓人家盡快結款。哪像你們警察，不用愁下一個月工資。”老板苦笑一下。

    二人想，這個說法倒說得過去。

    肖勇繼續問：“那外包小工程隊的聯係方式，你還有嗎？我需要找他們了解情況。”

    眼見可以離開警察，老板立刻說：“上麵是他們的電話。我偶爾還找他們做小工程。地址，合同上寫著。離這不遠。你們開車去到賣水泥那片區，第二條街道，中間位置那家門店。成華裝修工程有限公司。”

    二人驅車前往老板提供地址，找到這家叫做“風華裝修工程有限公司”。這家公司與之前西城設計工程建築有限公司相比，派頭差遠。前台就是老板本人。四十多歲年紀，頭發已經花白，稍微有點駝背，早就在門口迎接我們。

    他上來迎接：“我表哥已經和我通電話。你們找我的事，已經做好準備。麵請，茶已經泡好，新鮮的普洱，相當好喝。”老板笑著請二人入座。三人已經落座。

    “我表哥已經和我說情況。我們的確不知道你們需要調查什。那個化糞池是我公司承包修建。這一點沒有任何疑問。修建好，我也去驗收，後麵我表哥也去驗收，都沒問題。難不成你們公安也管上工程這個項目？”

    “那倒沒有。我可以問一下你施工細節？”肖勇見他點頭，“你在現場親自監督嗎？”

    “那怎可能。我有空時候過去看一下。手頭幾個工程，你看，我工程隊都出去工作。化糞池這種極小工程，派一個工人過去就可以。我肯定是跑大一點工程啦。”老板說。

    “修那個化糞池的工人還在你這工作嗎？”爺爺問。

    “在，在。”老板說，說著他就拿起電話，說一些本地方言，掛掉後，“我叫過來了，很快。他家離這不遠。”

    約莫半個小時，一位中年品皮膚黝黑漢子停好摩托車，大步走進來，看見警察立刻緊張，以為自己犯了什事。

    老板說：“翔哥，警察找我們問點事。你坐，喝口茶。”

    “翔哥，你還記不記得00年時候修過一棟大別墅三級化糞池？”肖勇問。

    “哦，那棟大別墅化糞池，烏蛇鎮那個老板。我記得。怎了。”他回答道。

    “那個化糞池，是你一個人修的？”肖勇問。

    “那點小工程，我一個就足夠了。”翔哥說。

    “據我所知，化糞池底麵都沒有鋪鋼筋，為什你在這個化糞池麵鋪了鋼筋。”肖勇喝口茶。

    老板和翔哥幾乎同時發出疑問：“化糞池底麵鋪鋼筋？”

    翔哥說：“不可能，我都沒帶鋼筋去那，何來鋼筋鋪化糞池。再說了，鋼筋不要錢嘛，怎會想到用鋼筋鋪地麵。三格，全鋪上鋼筋，那要多少錢。”說著他一邊回憶，一邊用手比比劃劃，心中計算鋼筋量，大概花多少錢。

    老板接話說道：“下麵不應該有鋼筋。運去那的材料，是我采購的，我叫的車。票據，肯定找不著，但是我不可能會為一點化糞池買鋼筋。說出去，人家不會覺得我要求質量高，而是笑話我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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