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局的時候被告知被害人父母已經認屍完畢,現在在會議室,二人現在精神狀態不是很好。
“中年喪子擱誰身上誰都得崩潰,但是我們現在不得不對他們進行問詢,他們是李等關係最密切的兩個人,他們現在必須要堅強起來配合我們破案。何傑,走。”
二人剛走到會議室門口,就聽到麵痛徹心扉的哭聲。二人輕輕推門而入,看見李等母親的一隻手搭在父親的肩膀上,一隻手放在了父親的腿上,身體側傾,此刻頭半埋在父親懷放聲大哭著,能看的出來她的身體已經很虛弱。父親此刻也已經紅了眼眶,能看出來父親久經滄桑的臉上剛剛也流過眼淚。
王隊走近二人,輕拍了下父親和父親,說道:“人死不能複生,二位節哀。”
最先說話的是受害者母親,隻見她把頭慢慢抬了起來帶著哭腔說道:“警官,殺我兒子的凶手抓到了嗎?”
“抱歉,現在我們掌握的線索還不是太多,還確定不了凶手的身份。”
“警官,你們有什問題就問,我們知道的一定都告訴你。”
“好,你們也不用緊張,知道什說什就行。”
“你們盡管問。”母親擦了擦眼角的眼淚說道。
“姓名。”
“林素素,這是我愛人李健。”
“你是做什工作的?”
母親又擦了擦眼淚,說道:“我是西林醫學院的一名老師,這後來工作忙,平時對孩子關心也少,這才剛高考完,孩子就......”話還沒說完,林素素的眼淚又奪眶而出,泣不成聲了。李等急忙接了杯水,給她遞了張紙巾。
“李等,你扶她出去吧。”
此刻會議室隻剩李等父親,王隊和何傑三人。
王隊說道:“您愛人情緒有點不穩定不太適合接受問詢,所以相關一些情況我就直接問您了。”
“您盡管問,我知無不言。”
“李先生您現在是從事什行業的。”
“我現在是在經營一家外貿公司,掙點小錢,平時對家關心少,出現今天這個事我有很大責任。”可以看出李健此刻已經在強忍淚水。
“作為丈夫我理解你的不容易,你也不必太自責。但是你要知道,想要法辦凶手,你必須向我坦誠,一五一十的回答我的問題。”
“你最後一次見李等是什時候?”王隊接著問。
“是在前天中午也就是11號,那天我們一家三口一起吃的午飯,所以我記得很清楚。但是他吃完就走了,去哪沒跟我們說。”
“你們不經常一起吃飯嗎?”
“不,很少。他高考完經常去他爸爸那。”
“他爸爸?您意思是?”
“準確說我是李等的繼父,素素和前夫離婚後法院把李等判給了他媽。我們是08年結的婚,到今年已經結婚十年了,重組家庭是我們雙方的自願。孩子也很懂事,婚後這多年一直叫我李叔。”李健此刻也已經在小聲啜泣。
“哦,是這樣啊。”
“那您和您愛人平日有什仇家嗎?”
“我愛人據我所知在學校和同事們相處的很好,學生也都很尊重她。至於我,這多年開公司,在生意場上肯定得罪過不少人,但是沒有人能有深仇大恨到殺我兒子啊。”
“李先生,您別激動,那今天就到這,後續有什情況我再聯係您,請您保持電話暢通。”王隊說。
李健剛轉身要走,王隊把他叫住,問道:“李先生,麻煩您把李等親生父親地址寫一下可以嗎?”
王隊接過李健遞來的紙,上麵寫著:李平凡,西林市金源小區三單元五號樓1101
王隊辦公室內。
“唉,出現這樣的事,這父母後半輩子該怎過啊。”何傑說。
“現在就開始結案陳詞啦。”王隊對何傑說道。
“何傑,你現在去查一下李等近半年的消費記錄和轉賬記錄,具體金額給我精確到個位數。”
“再去查一下李等的社會關係和近半年的通話記錄。”
“是,王隊,我這就去。”說完何傑轉身小跑出王隊辦公室。
“我親自去會會這李等的親生父親”王大錦心這樣想道。
傍晚的西林市公安局在一整天大雨的澆洗下變得格外整潔。盛夏的夜很短,天黑的很晚。路上的雨水和盛夏的溫度相遇,整個城市變得格外潮濕。
這場大雨還會下很久。
王隊到達金源小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他順著李健留的地址來到了五號樓1101的門口。他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雖然王隊辦案過程中閱人無數,但是麵前的這個人卻給足了王隊壓迫感。
“您好,我是負責您兒子案子的警察,可以進來向您了解一些情況嗎?”
說著王隊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證。
“進來吧。”
“深夜造訪多有打擾,您兒子的事請您節哀。”
“你要問什就問吧,我配合。”能聽出來此刻他心情極其低落。
“能講講您和林素素女士的故事嗎?”王隊謹慎的問道。
“我們是大四的時候認識的,研究生畢業我們就結婚了。後來就生了小等,再後來感覺過不到一塊兒,就離了,中國這法律你也知道,離婚的話隻要女方不是經濟特別困難,孩子一般都是判給母親的。你剛才說故事,其實也沒什故事。”
“你們是因為什離婚的?”
“感情不合,分歧越來越多,過不下去了。”
“那你離婚之後再沒找個人過日子嗎?”
“”李平凡冷笑一聲,“我這人就是個書呆子,前半輩子靜搞科研了,也就沒顧上再找。”
“離婚後李等常會上你這來嗎?”
“其實吧這些年孩子和我一直有聯係,畢竟血濃於水。但是就最近這一個月,他來我這來的很頻繁,來了也不怎說話,心情很不好的樣子。”
“他什都沒給你說過嗎?”
“沒有,這孩子外人看來精神陽光,其實隻有我知道,他很內向,也許是這些年缺失的父愛導致的吧。”說到這,李平凡已經控製不住眼淚。
“再次說聲抱歉,這晚打擾您,您保重身體。”
“唉,沒啥抱歉的,我沒盡到父親該盡的責任,我不配做這個父親。”
王隊起身出門,走到門口突然轉過身來問道:“您後來和林素素還有聯係嗎?”
“沒有了,我不想打擾人家,也不想讓別人誤會。我隻知道她結婚後過得很幸福,這已經足夠了。”
“好,那不打擾了,再見。”王隊微笑著說道,隨即離開了李平凡家。
六月十四日早晨八時,王隊辦公室。
“報告。”
“進來。”
“早上好王隊,我來找您來匯報情況。”
“說。”王隊喝了口保溫杯的茶說道。
“王隊,據我調查,李等的銀行卡賬戶上近幾個月都有來自繼父李健的轉賬,金額越來越大,但是錢都在李等的卡,沒有進行過任何消費。”
“這就有些奇怪了。”王隊把手中的筆放到嘴邊說道。
“另外李等的社會關係也很簡單,由於高考將近,李等近幾個月接觸的全都是校內人員。接觸比較密切的有兩個人,一個是他們隔壁班的一個男生名字叫楊文明。這個人名字叫文明但可是一點都不文明,和李等之前經常有摩擦。另一個是他們班的一個女生,名字叫沈媛,據班同學說他們是男女朋友關係,李等平時和她接觸的最多。
“行,我知道了。”
“王隊,我昨晚還加班查了一些其他情況。”李等又說到說。
“呦,你小子有進步嘛,知道加班啦。”
“師父您就別罵我了,我昨晚連夜去查了下林素素和李健還有李平凡的不在場證明。”
“你小子現在辦案是越來越細膩了,連親爹親媽現在都開始查了。”
李等笑著說:“還不是跟您老人家學的嗎。”他接著說道“12日下午2點到6點林素素連續在西林醫學院上了兩節課,晚上七點才返回家中,這點有學校監控和來上課的同學的證詞來證明。”
“那李健呢?”
“李健當天中午2點至晚上八點一直在他公司,晚飯也是在公司一樓餐廳吃的,據他下屬說當天公司特別忙,李總基本一天都待在公司沒有外出過。”
“他倆都有著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對,師父。”
“那李平凡呢?”
“劇西林大學學生說,李平凡那天下午在實驗室做了兩個多小時實驗,後回職工宿舍休息,也有監控可以說明。”
“他們三個都有基本完美的不在場證明。”王大錦說道。
“或許我們多慮了王隊,虎毒還不食子呢。”何傑說。
“你說的也對,希望真的是我們想多了。”王大錦低下頭沉思了一會兒,說道:“走,去楊文明和沈媛家看看。”
西林市持續了兩天的大雨逐漸變小,大地上有的地方已經照射進陽光。
在與物業溝通過後,何傑王隊二人來到楊文明家門口。
“你好,物業,來檢查一下天然氣。”沒人回應。
王隊眼神示意何傑繼續敲門。
何傑繼續邊敲門邊說道:“你好,物業,來檢查天然氣,可以開一下門嗎?”
突然,門開了。開門的是一個一頭卷發,外形邋邋遢的一個十八九歲的男孩。看見門外二人時突然破門而出,拔腿就跑。
“追!”
何傑雖然小腿骨折痊愈沒多長時間,但追個小毛孩子還是隨隨便便的,跑了不到一條街就把他摁地下了。
“你小子跑什呀,再跑給你拷了。”王隊隨後趕來。
“小子,說,跑什。”王隊氣喘籲籲問道。
“你不追我能跑嗎?”楊文明反問道。
“我問你跑什。”王隊再次嚴肅問道。因為他知道他麵前的這個人可能就是殺人凶手。
楊文明可能被王隊的語氣嚇到了,緩了一會說道:“我不就偷個摩托車,至於兩個警察追我嘛。”
“偷車?沒問你偷車的事。6月12號下午你在哪?”王隊繼續問道。
“我忘了,不知道。”
“李等死了,你不交代你的問題你就是嫌疑人,你考慮一下你現在麵對的問題再回答。”
聽到王隊這句話,能看到楊文明瞬間全身都軟了。連忙說道:“我那天在在黑八台球廳,那那的老板可以證明。”楊文明此刻已經被嚇得結巴。
“何傑,現在查。”
何走去一邊打了兩通電話,用了十分鍾左右的時間。
“師父,查到了,他那天下午確實一直在台球廳,他包了兩個鍾,一共四小時。台球廳老板可以作證。”
王隊聽後鬆開了手,楊文明站了起來說:“警察叔叔,我這人膽小,平時小偷小摸還行,殺人這事還是算了吧。”
“你小子偷摩托車這事去自首吧,還能早出來幾天。”何傑說道。
師徒二人出了小區,此刻楊文明的嫌疑已經基本排除,這條線算是斷了。
“師父,這離西林醫學院近,要不咱倆去林素素單位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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