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得很不好!全身酸疼,伴著噩夢不斷,好幾次要從夢醒來,又在迷迷糊糊間重新入睡。
父親在法庭瘦弱的背影,母親遞給他五毛一塊的零錢,顧藝哭泣的臉龐,像是放電影般一幕幕的在夢中重現。
而後就是和顧藝在山頂的美好時光,夢繁花盛開,鳥語花香,清風徐來,肆意爛漫。
那是這一生中最好的歲月,嘴角彎彎,心甜甜的,從夢中醒來。
濃重的消毒水味兒告訴他這是在醫院,微微側頭,範招弟正坐在椅子上看書,外麵陽光正好,室內明媚清爽。
第一反應就是用手去摸錄音筆,掀開被子一看,內衣已經被換掉了。聽到他的動靜,範招弟扔下手的書趴到他身邊,“我去叫醫生!”
“我的衣服是誰換的?”
範招弟沒想到他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有微微的愣神,而後看向他,“我幫你換的,那會兒範正忙著辦理住院手續,你找的東西我幫你放在枕頭下了,放心沒有丟!”
“多謝!”
“我去叫醫生!”範招弟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林蕭看在眼,以為她是因為幫他換衣服的事情害羞了,便不再多。隻是從枕下將錄音筆掏出來,帶著點溫度的錄音筆已經有些破損了,還好沒有壞,所有的事情都被毫無遺漏的記錄了下來。
將錄音筆握在手心,目光很冷,宏遠集團!
私自扣押,拖欠民工工資,請黑社會恐嚇民工,工地安全監管不到位,這些統統加在一起,不信治不了他們!
弱勢群體沒有文化怎了?難道就該被欺辱?林蕭心恨恨的,這場官司他必須打,而且非打不可!
不過,在這之前,他需要去辦一項更重要的事情!
範和範招弟正在開會的時候,收到了林蕭發過來的一條短信:我要去處理點私人的事情,不用擔心,勿念!
會議室,心不在焉的範招弟將短信內容看了一遍又一遍……
“你要去哪?”她有些不安的給他發過去一條短消息,但是沒有收到回音。
飛機在北京落地的時候,正下著迷濛細雨。
顧藝正在房車化妝,手機鈴聲就響了,陌生號碼,掛斷拒接。開始轉向大熒屏後,總是會有陌生的號碼打進來,要是廣告合作的,要就是粉絲的騷擾電話,甚至還有一些所謂的大款老總秘書打來的,想請她去陪吃飯,一個飯局多少錢明碼標價的。
這些事情煩不勝煩,所以養成了一個習慣,就是再也不接陌生來電了。但是今,這個號碼似乎和往常不同,掛斷了又響起來,再掛斷再響,鍥而不舍,似乎不等到她的接聽就不放棄。
不勝其煩的接起來,“您好!”
原本有些懶懶散散坐著的人立馬坐直了身子,動作幅度有點大,化妝師手的眉筆,被她一動,在她臉上畫了長長的一條黑印子,有些滑稽,哭笑不得的看著她。
顧藝愣住,淚迷眼眶,握手機的手開始有點顫抖……
但隻是一瞬間的,很快又恢複正常!
“見我?”憋著淚,咬緊嘴唇,“請問林先生有預約嗎?請您上網搜搜看,現在我可是炙手可熱的影視新星!沒有預約,見不到我的!”眼角瞅見桌角的打火機,一邊講電話,一邊玩弄著打火機。
“我在國際機場!”
嘴唇緊咬,控製住心的狂跳,“我不在北京!”
“發個定位給我,不管哪,我都要見到你!”
“林先生,你知道我現在在幹嘛嗎?”
“我聽到了打火機的聲音!”
“對,我在玩打火機,而你呢?”
“我沒有玩火!”
“你在玩火!”
電話的人輕歎一口氣,“好,就算是我在玩火,讓我玩火自焚我也願意!把地址給我!”
“不要!”
“快點!”
“不要!”
“快點!”
“不要!”
“事不過三!”
“好!”
顧藝的心一片明朗
林蕭啊,林蕭,你終於抬起了你的腳
“顧姐,什事情這開心,難得看到你有這燦爛的笑容!”化妝師在一邊道。
顧藝笑笑,“有一個老友!”
“這是場悲情戲,演員要秒哭,秒哭懂嗎?”導演在一旁生氣的道,“顧藝,你今怎回事兒?怎這的心不在焉?平時不是最拿手哭戲的嗎?”
“不好意思導演,今是真的哭不出來,我再試試,保證保證一條過啊!”焦急的看了看手機,估計沒多久林蕭就快到了,加緊不能因為拍戲耽擱了!
轉過身,向助理使使眼色,很快一瓶眼藥水送過來。顧藝一邊滴著眼藥水,一邊愧疚的看了看背過身去的導演。
借助眼藥水的力量,一場哭戲很快結束,不等其他人收拾東西,高跟鞋一脫,滑進車內,赤著腳一溜煙兒的將車開出了好遠。
討厭,今的紅綠燈怎這多!
討厭,怎會堵車?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