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女兒是被趙文遠強奸的?”
“林律師,我們是初次見麵,我有必要拿自己女兒的清白欺騙你嗎?我那命苦的女兒啊!還有我那老伴兒,更可憐的是我兒鄧大啊!”
“鄧大?”林蕭一時轉不過彎來。
“我兒一直在北京做廚師,現在每個月萬把塊工資呢,孩兒才四歲,這次聽他妹妹被人欺負了,擔心我們老兩口沒辦法,這才請假了回來一起到宏遠找法的!他們公司樓下有保安,攆人厲害,我們根本走不進大樓去!沒辦法,我們就去他家找他,誰知道出了這樣的事情!”
鄧大?北京?廚師?林蕭的心狂跳不止!
他想起來,那次金妹兒跟一個老板跑了後,他請他一起喝酒時的話了,好像過他是江蘇人,江蘇哪的就記不清楚了,那時候心隻惦記著賺了多少錢了,哪顧得上問這個,原來他竟然和自己這近!
那個看上去油頭大耳,卻一心想著好好攢錢討媳婦的人,再次聽聞已經是陰陽相隔!
“頭很大,額頭很高,嘴角有顆等飯痣的鄧大?”
“是的,林律師你認識?”
“你們那一起去找趙文遠是想要的什結果?為什沒能談攏?”
眼前的人目光有點躲閃,“本來我們想的是,我女兒吃虧了,總歸要要點錢回來的,但是她不甘心,想要……”
“想要嫁給他?”
“他們不同意,嘲諷我們癩蛤蟆想吃鵝肉!”到這,老婦人的眼睛開始透出窮苦人眼,常見的因為被拒後激發起來的可憐的倔強。
“我們配不上他,那他強奸我女兒算什?有錢就胡作非為,現在好了我女兒兒子老伴兒全沒了,我也不要錢了,我要以命償命!赤腳的不怕穿鞋的!現在輪到他們來求我了,真是風水輪流轉!”
林蕭看著眼前的人,因為仇恨開始麵目猙獰!但他不覺得恐怖,相反心底的同情更深了。
“這樣做,對你未必有好處,你現在一個人了,有足夠的錢用來保障後麵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法庭上相見,難免會兩敗俱傷!”
“林律師,你的家庭一定很好吧,要不然你怎會有這樣的想法!我和你的想法恰恰相反,我問他要錢的時候像打發叫花子一樣的,現在找你來做客,晚了!”
話一完,便不再搭理他。
“我隻是建議,從你的角度出發!”林蕭按捺下心思,好聲寬慰。從他的角度,如果證據充實,他明白自己絕對不會代理這樁案件,他心的法理和良知,知道趙文遠做得出這樣的事情來。他雖是宏遠的法律顧問,但絕不會在法理麵前失了準則,這是他唯一的信仰。
但是,他從心底又明白,如果走了正常的法律程序,那她以後的日子,就會有很長一段的艱難期。以她的經濟狀況,真要上法庭,自己花錢請律師的可能性並不大,申請公派律師,還需要時間,就算是公派律師來了,這些日子她的花費開銷都是非常大的,讓她一個人負擔,顯然很吃力。
法理外,人情上,如果可以協商私了,對她來或許也是很好的選擇。雖然這和他信仰的用法律直接衡量對錯有違背,但是法理人情,林蕭覺得自己還是要好好的斟酌。
“這張卡是五百萬,您再考慮考慮!”林蕭將老趙給他的銀行卡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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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五百萬?”
銀行卡拿出來的時候,林蕭看到鄧母稍稍側過了點身子,目光睥睨著他,林蕭遞給她,卻見她接過銀行卡的手有些停留,他遲疑的看她一眼,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這麵真的有五百萬!卡的名字是您的,密碼是身份證後六位,您可以隨意更改!”
“五百萬!真好,五百萬!”
林蕭心一聲歎息,果然所有人都繞不過錢這個字,剛剛還口口聲聲著要為女兒兒子討回公道的人,當真金白銀堆到麵前時,還是恢複了本性。
“您決定好了是嗎?”林蕭沒想到一樁案件就這輕而易舉的可以私了了。
“滾!”
林蕭也不知道她突然間哪來的那大的憤懣,拔起手上的針頭直刺他的胳膊,動作之快,林蕭瞠目結舌!這哪像生病了在休養的人!
低頭,林蕭看到針頭歪歪扭扭的插在自己胳膊上,不可思議的看她一眼。
“你走,你就是條走狗,你還你認識鄧大,是鄧大的朋友,你這種走狗朋友我們不屑於認識!你們都是有錢人,好五百萬換命,值了!”
林蕭在出病房的時候又看了她一眼,第一次看不懂她的神情,似乎是仇恨又似乎是開心,她的目光落在病房內的攝像頭上,神情絕望。
檢查傷口,消毒,帶著一身的消毒水味。住院部的電梯外有很多人,清一色的目光呆滯,就算是健康的人,在這病懨懨的地方,都難免心情抑鬱。林蕭擠了進去,目光在電梯樓層上停住,心想到十七樓去看看她,但是……
“夥子,年紀輕輕的公德心總歸要有的吧?在這賣呆呢?”
林蕭回過神,早有一雙手越過他按下了電梯的下行鍵,訕訕的對老阿姨笑笑,既然阿姨已經替他做了決定,那就聽命吧。
將自己遊離的神思收回,看看手機新聞,她落寞的在醫院檢查身體的身影,被娛記們大肆渲染,倏地心被撕扯般的疼痛起來。跟著人群被擠出了電梯,醫院大廳嘈雜無比,大廳外聚集了很多人,好像在看什熱鬧。林蕭無意於熱鬧,想要避開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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