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鬱悶地跟我抱怨，“耀武那個王八蛋沒事就去老雷那告我黑狀去，來表現自己。”

    “辦他？”我問。

    “必須得辦他。”三哥咬牙切齒地說。

    我拍了拍三哥肩膀，“這事交給我了。”

    迎春氣體，是一家專門生產氬氣、甲烷、氧氣等氣體的公司。

    迎春氣體給高壓公司供貨已經五年之久。

    每次總是一個李姓的男人開車過來。

    車直接開進車間，焊接工人便把氣罐從車上卸下來，然後李姓的男人直接到檢查站開入庫單，簽完字後去財務室報帳。

    一天姓李的男人又來送貨，他找加明找不到。

    我故作不知道加明去了哪。

    那個男人找不到加明，就找到了濤濤，問濤濤加明是不是沒來，怎滿車間都找不找他。

    濤濤就給加明打電話。

    當時加明正在練太極拳，濤濤在電話質問，“迎春氣體的人滿車間都找不到你，你跑哪去了？”

    不久加明從外麵進來，我迎上加明說，“我叫他等會，我去找你，誰知道他直接去找濤濤說你不在。”

    加明急了眼，“那男人太屌了，不把我放在眼不說，還給我穿小鞋，我們的辦辦他。”

    “怎辦？”我問。

    加明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個主意來。

    “查他送來的氣體壓力，一查就能查出來他有沒有灌滿氣了。”我建議道。

    加明拍了拍我的肩膀，讚賞地說了三個字，“你小子。”

    加明說辦就辦。

    第二天加明找到濤濤說：“氣體檢驗沒有一個標準，他們隨便弄一罐進來你也分辨不出好壞。”

    濤濤想了一會附和，“是啊，是啊，應該定個標準出來。”

    這件事不久便被加明反映到高壓質檢科，標準不久就下來了。

    標準隻有一個，隻是看氣體壓力夠不夠而已。

    迎春氣體再一次送貨時，加明手拿著壓力表對著標準一個個去查氣罐，李姓男人就慌了。

    “師傅！師傅！”李姓男人滿臉堆笑，客氣話不停地說。

    原來李姓男人做賊心虛，氣罐上做了手腳，這些早在我的預料之中。

    最終加明的檢驗結論是一瓶也不合格，退貨。

    李姓男人隻好垂頭喪氣地又把一車氣罐拉了回去。

    等到迎春氣體再來送貨的時候，李姓男人的態度就變得曖昧許多了。

    傷筋不動骨。

    我對加明說：“這事治標不治本。”

    “怎講？”加明問。

    “你覺得耀武他們都是傻子嗎？”

    “氣體被做了手腳他們發現不了？”

    “其實是迎春氣體請了鉚焊段的工人吃飯、喝酒、送東西，鉚焊段工人故意裝作不知。”

    “更有甚者，甚至浪費氣體，或者一瓶用半瓶，剩餘半瓶直接當空瓶退回去。”

    “我日。”

    加明說：“這事的上報了。”

    加明偷偷報給了老徐，老徐報給了張經理。

    上麵做了追查，問題就凸現出來，最終鉚焊段工人都被扣了績效工資。

    耀武也不再耀武揚威，直接打回原形從事原來的工作。

    我知道事情之所以進展這順利，是因為老雷和張經理都有一家關係戶在做氣體生意，他們都想把生意做到TK。

    迎春是老供應商，關係錯綜複雜，兩個人正愁怎斷了迎春的供貨資格，此事正好借題發揮。

    後來殼體廠又招標了兩家氣體公司，一家是雷哥的親戚不能惹，一家叫祥的是張經理的關係。

    祥第一次送貨時，加明說：“我有點事你去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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