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薩菲迪雅夫人

類別:未分類 作者:飄舞驚鴻 本章:第五章 薩菲迪雅夫人

    德拉克羅尼區屬於中低收入的住宅區。這個區域距離內河碼頭不遠,而且毗鄰列德瑞爾工程技術學院,所以居住在這片區域的大多是碼頭上的搬運工人、負責吊機的技術工人和工程師、大學的學生,以及學院的教師和工作人員。



    蕭星語與她的收養者薩菲迪雅夫人,她們居住的是一幢沿街的三層樓尖頂住宅。這幢住宅的產權完全歸薩菲迪雅夫人所有,她們兩個居住在住宅樓的一樓,平日會出租住宅樓的二樓和三樓。



    二樓和三樓的租金是薩菲迪雅夫人與蕭星語唯一的收入,兩人依靠著這份並不算豐厚的租金維持日常的生活。不過由於目前的局勢逐漸緊張,租住的客人紛紛收拾行李離開,這使得兩人直接失去了收入的來源,隻能依靠不到四位數的存款艱難度日。



    好在蕭星語與薩菲迪雅夫人都不是什追求錦衣玉食的人,生活雖然拮據了一點,但兩人依舊很樂觀。尤其是前一段時間蕭星語開始頻繁的光顧城外未開墾的林區,將林區的兔子、獐子之類的野味抓回來打牙祭之後,這幢沿街的住宅的歡笑聲又變得與往日無異了。



    這些野味不僅能填飽兩人的肚子,也能送到肉鋪那,換來一些日常生活的必需品。



    “我回來了。”



    蕭星語推開門,小聲的說道。



    房間一片安靜,已經完全偏西的夕陽將整個房間染上了一層金黃。推門而入的時候,微微的燥熱撲麵而來,這讓抱著箱子的蕭星語不由自主的退了半步。



    一樓的房間開窗略微有些低,這使得房間的采光並不是很好。再加上近期的治安每況日下,蕭星語不得不用厚重的木板將窗戶釘起了大半,從而避免有人能從外麵通過窗戶爬進屋子。不過這一來,屋子的采光變得更差了,即便是白天也不怎亮堂,更不用說此刻夕陽西下了。



    七月底的列德瑞爾平均溫度在二十五度上下。這個溫度雖然不算高,但也已經足夠讓一間不怎痛風的房間變得悶熱了。再加上封了大半的窗戶,屋子的溫度要比街道上高出幾度,悶熱的感覺更為明顯了。



    “奶奶?奶奶,你在嘛?”



    房間沒有回音,似乎空無一人。



    蕭星語隨手將懷抱著的箱子放在了矮櫃上,隨後看了一眼圓桌上沒有點燃的煤油燈。煤油燈的煤油還剩下大半。以往這個時間,煤油燈肯定是已經點起來了,圓桌旁邊還能看到一個借著並不明亮的燈火看書的身影。



    ——奶奶去哪了?



    蕭星語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了這樣的疑問。



    薩菲迪雅夫人今年已經年過七旬。由於早年廢寢忘食的從事研究工作,這使她患上了很多研究人員都有的職業病。比如近視、腰肌勞損、偏頭痛、胃病……



    這些職業病在青年和壯年時期可能不算什,熬一熬也就過去了。但步入老年之後,這些年輕時不愛惜身體而落下的慢性病開始逐一發威,讓薩菲迪雅夫人的晚年生活過得相當的辛苦。尤其是呼吸方麵的病症,讓這位老婦人坐也不是臥也不是,更是嚴重影響夜間的睡眠。而三年前那一次哮喘發作,更是差一點要了這位老婦人的命。



    “奶奶?奶奶……出去了嗎?”



    蕭星語環視著房間,全然沒有發現那個把自己從垃圾堆撿回來的身影。她皺起了眉頭,目光中也隨即多了幾分不滿。



    “都這個時間了,還到處亂跑……”



    蕭星語嘟囔了一句,然後向房間深處的壁爐走去。



    這幢住宅樓原本是有廚房的,不過為了能多一份收入,廚房所在的房間被改造成了一居室。所以現在蕭星語隻好利用房間的壁爐來烹煮食物。



    昨天運氣不錯,沒費什功夫就抓到了一隻獐子。蕭星語留下了獐子的一條後腿,其他的部分則是送去肉鋪換成了一小籃蔬菜和一大袋土豆,以及幾個銀光閃閃的錢幣。



    ——今天做什好呢?



    獐子肉有些老,要燉很長時間才能燉爛,所以燉肉湯顯然是行不通了。那幹脆把獐子肉剁碎了,做肉餅好了。先用平底鍋把肉餅煎一下,然後加土豆一起……



    “啪”的一聲脆響,剛剛才從壁爐旁拿起的平底鍋掉在了地上。蕭星語驟然發現與自己相依為命的奶奶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椅上,似乎……似乎全然沒有了聲息!



    老婦人半躺半坐的埋在了沙發椅中。隻見她雙手交錯的至於身前,白發蒼蒼的頭顱無力的垂靠在沙發椅的靠枕上。她的雙眼緊閉,臉孔上也幾乎沒有了血色。



    蕭星語的目光凝固了。她愣愣的看著沙發椅上的老婦人,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瞬間充滿了心頭。那是被異形蟲族的大軍團團包圍孤立無援之時也沒有領略過的恐懼和絕望。



    ——不,不要!



    心中發出了滿是絕望的撕喊,蕭星語顫抖著緩步上前,緩緩在老婦人躺坐的沙發椅之前跪了下來,隨後伸出手一點一點的探向老人的鼻前。



    蕭星語此刻心中充滿了懊悔,臉上也滿是愧疚。若是知道奶奶會在自己離開的時候悄然過世,那蕭星語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



    作為降臨者,即便是被世界法則限製了絕大部分力量,她依舊有著能夠徹底突破世界法則限製的底牌。這個底牌是不折不扣的奇跡,即便是當世的最強者在她麵前也隻有退讓的份。用其來護住一位哮喘發作的老人,那肯定是不費吹灰之力,百分之百的大材小用。



    隻不過,引發這樣的奇跡是需要支付代價的。而支付的代價,就是蕭星語的生命力。所以不到萬不得已,蕭星語是不會隨便使用這種與奇跡無異的力量的。而現在,蕭星語已經做好了準備,隻要確認奶奶沒有了呼吸,那她將毫無保留的使用堪比奇跡的力量。無論這份力量會消耗她多少的生命力,也不管這樣的力量會給這個世界帶來什樣的傷害……



    “哇!”



    沉寂的老婦人忽然睜開了眼睛,然後對著近在咫尺的蕭星語就是一聲大叫。她的樣子像極了正在搞惡作劇的小孩。



    正常情況下,突如其來的叫聲是肯定嚇不到蕭星語的。不過現在顯然並不是平時,大叫聲讓蕭星語瞬間瞪圓了眼睛,臉上的神情也變得愣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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