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了季明五年姐夫。
最後卻在姐姐的葬禮上嫁給了他。
三年後,去世的姐姐突然出現,哭著求我把季明還給她。
就如當初,求我替她愛季明一樣。
1.
當接到我老公嫖娼的電話時,我正在醫院產檢。
我挺著大肚子趕到酒店,看著布置成婚房的套間隻覺可笑,牆上的喜字格外刺眼。
本該死去三年的姐姐如今就躺在季明的懷中。
「這些年我在國外治病,就拚著再見你一麵的念頭,我才撐到今天,如今我也算嫁過你,死也瞑目了。」
季明對姐姐的死而複生沒有任何懷疑,隻有失而複得的感動。
為了今天的產檢我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沒吃東西,如今隻覺得頭暈目眩。
但我受不了旁觀者把我當成第三者的目光,隻能拿出手機給他們展示全家福,證明眼前二人是我的丈夫和姐姐。
照片中我和季明穿著婚服,兩人像個木偶一般被親戚圍在中間,而背景是我姐姐的葬禮現場。
看客個個都皺起眉,不知道該怎理解這一家子奇葩。
我隻能忍著胃的惡心繼續解釋,「我們是一家人,真不是涉黃。」
最後還是沒忍住,當著這多人的麵吐了出來。
這場鬧劇以我賠償了酒店雙倍房費告終。
回到家,爸媽圍著三年沒見的姐姐嚎啕大哭。
「我可憐的女兒啊,為了讓我們寬心竟然獨自在外受苦,爸媽再也不會放你走了。」
看著他們團聚的一幕,我卻莫名想笑。
而此刻我的丈夫隻有滿腔的怒火要向我撒,「小初快要死了,我隻是想滿足她要嫁給我的願望而已,你有必要報警鬧得所有人來看笑話嗎?」
我眉頭緊蹙,他竟然在我這個妻子麵前堂而皇之說要讓別的女人嫁給他,還把這種莫須有的髒水潑到我身上。
「我一直以為你是善良的好女孩,沒想到你居然這惡毒,你以為毀掉小初的聲譽就能得到我嗎,簡直就是做夢。我不會再讓你傷害小初。」
他丟下這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就扶著溫初轉身上樓,完全不給我解釋的機會。
是,他是被逼和我結婚,可我又何嚐不是呢。
但是這三年我自認盡到了一個妻子的本分,陪他重新創業管理公司,更為他料理人情瑣事家長短。
我以為他對我是有情的,要不然也不會提議我們要這個孩子。
可如今他居然這想我。
走到一半,他好像下了某種決定,連頭都沒回,直接命令我。
「你肚子的孩子我會送給小初,別再吃那些垃圾食品糟蹋別人的孩子。」
季明輕飄飄一句話讓我整夜未睡,就因為昨天我實在受不了吳媽做的營養餐點了一次麻辣燙就認定我糟蹋孩子嗎?
我為了要這個試管嬰兒打了多少針,受了多少罪,他卻從來沒問過。
2.
我在客廳坐了一夜,想著自己是怎淪落到這種地步的。
三年前,我的姐姐癌症晚期,自覺無望,哀求我替她嫁給季明延續她的愛。
我向來拒絕不了姐姐,本指望季明這個姐姐名義上的未婚夫能拒絕。
可沒想到他居然同意了,還牽著我的手,在溫初的葬禮上完了婚。
但我知道,溫初沒有死,她拿著季家給我的巨額彩禮出了國。
可如今呢,她又後悔了嗎。我要問清楚,在她心我是不是一顆被放棄的棋子。
第二天,溫初果然故技重施,又一次跪下來求我。
「我在國外的抗癌治療失敗了,沒多久可活,隻想死前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心心,等我死了,季明還是你的。」
爸媽站在溫初身後一起壓迫我,一如三年前他們逼我嫁給季明。
「小初身體這差,都是因為你搶了她的福氣,現在她都要被你克死了,你還要讓她死不瞑目嗎?」
在爸媽心,溫齊溫初才是他們的兒女,我隻不過是為了給溫初配型才出生的血包。
因為我的健康,爸媽怨了我一輩子。
因為溫初的病弱,我必須無條件退讓。
隨後,季明帶著溫初搬離了季宅,留我在爸媽的監視下懷著他們的孩子。
我行屍走肉地挺過兩個月,直到孩子快降生。
撫著馬上要離開我的孩子,我隻想給他最後留點什,撐著笨拙的身子出門,可沒想到會碰到他們。
溫初眉目含春望著季明,她被照顧的很好,絲毫看不出癌症晚期的樣子。
爸媽的哀求還在耳邊,她是我唯一的姐姐,不能讓她帶著遺憾走。
我連忙躲身卻不小心弄掉了手的小衣服,我隻能俯身撿起,但就在那一瞬間,肚子疼得受不了,控製不住跪倒在了地上。
等我緩過這陣,才看到他倆已經走到了我麵前。
溫初看我臉色慘白連忙向我解釋。
「心心,你別誤會,我和你姐夫隻是來給寶寶挑些禮物。」
她說的我一愣,但轉念一想她也沒說錯,我叫了季明五年姐夫。
季明也沒覺得有什不對,他對我的嫌棄溢於言表。
「你大個肚子跪在這幹什,母狗都比你要臉。」
撇眼看到被我壓在地上的嬰兒衣服更加生氣。
「你是想給我兒子穿你踩過的衣服嗎,你配做母親嗎?」
溫初上前拿走地上的小衣服,順手把我扶起來,為我向季明解釋。
「你別怪她,我反正是個病秧子,就算孩子和我一樣被心心搶走了福氣,我也認了。」
溫初說得真切,認定我會害這個孩子。
「給我滾回家去,這個孩子是小初的,你沒有糟蹋它的資格。」
被季明一吼,我強忍著沒有讓眼淚掉下來,轉身就逃,給孩子挑的東西一件都沒帶走。
3.
回到家,爸媽已經等著向我興師問罪。
「你害了我女兒不夠,還要害我的外孫嗎?」
媽氣得眼睛都紅了,絲毫不記得當初是他們求我把孩子送給溫初的。
「吳媽,營養餐做好了嗎?今天一定要讓她全部吃完,一點都不準剩。」
吳媽做的營養餐太過寡淡無味,我一吃就吐,如今爸媽想借此懲罰我。
在他們的監督下,我忍著惡心吃了一口,酸水直接湧上來。
可我不敢吐,往喉嚨灌了一大杯水。
吳媽看懂了爸媽的氣憤,直接給我接了一杯生的自來水。
因為懷孕我的感官異常敏感,水的漂白劑在我嘴放大了無數倍。
我死命地想咽下去,卻還是沒能成功。
當場吐了出來,嘔吐物濺到爸爸鞋子上。
「哎呀,要死啦,你個賤丫頭,這鞋子是小初給我買的...」
他捂著鼻子跳開三丈遠,吳媽更是呼天喊地。
「我這是倒了什黴,碰到你這樣惡心的女人,你吐在這是要向我示威嗎?」
我連連擺手,可嘴巴的惡心讓我說不出一句話。
「你自己收拾幹淨,我是季家請來照顧小少爺的,不是來伺候你的。」
季明對我的態度是保姆的風向標,一個馬上要被拋棄的季太太沒必要讓她點頭哈腰。
我把營養餐倒掉,拿著抹布艱難地跪在地板上收拾。
而季明一回家看到的就是我這個鬼樣子。
他放下商場購物袋,凶狠地把我從地上拉起來。
購物袋被他一扔,很多嬰兒用品散落在地,都是我購物車沒結賬的東西。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被他扯的都沒站穩,差點要磕到桌子上。
「吳媽,你就是這照顧太太的。」
他眼神陰鷙,像要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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