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說陳喻每晚子時都會出去,風雨無阻。
一開始他並未發現,隻是偶然碰到過幾次。
但次數多了他便刻意觀察了幾天。
發現陳喻每天都會出去。
掌櫃誤以為他是出門行雞鳴狗盜之事,才會時不時有錢交房費。
便想借此次拖欠房費將他趕走,以免惹禍上身。
“今晚,夜探陳喻。”
霍京白聽我說完之後,冷聲道。
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有何不妥?”
他見我盯著他,滿臉疑惑的問道。
我搖了搖頭,說沒什。
晚上,我和霍京白蹲在萬福客棧外僻靜的巷子口。
陳喻果然出來了。
他輕車熟路的朝太師府走去。
最後停在太師府外不遠處的一棵槐樹下。
我看見他拿出三注香點燃,恭恭敬敬地插在樹下後,又摸出一個鈴鐺搖了起來。
口中還念念有詞。
他那香不知是什做的,味道極怪,極大,隔著老遠都飄到我們這兒了。
陳喻放下鈴鐺後就開始對著空氣自言自語。
“青娘,昨晚我按您的吩咐將張幼梨約出來了。”
“您大仇已經得報,那答應讓我高中狀元的事……”
“是是是,小生沒急,自然一切的聽您的。”
陳喻自言自語間,那香已經燃盡了。
等他走了之後,我和霍京白走到樹下,可那空無一人,也沒有任何足跡。
陳喻是在和誰說話?
“青娘是誰?”霍京白看著槐樹底下忽然開口道。
我搖了搖頭。
他見我不說話,又道:“難道是鬼魂?”
說完,他二話不說就朝地下挖去。
他那把寶貝至極,從不離手的劍,此刻成了挖土的工具。
不一會兒,地下就露出一副黑色的棺材,棺中有一具白骨。
“難道這就是青娘?那她又為何要殺張幼梨?”
霍京白將棺材板抬開之後,朝我說道。
“那就要問你了。”
我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什意思?”霍金白冷了臉。
“你不覺得這一切太過順利了嗎?”
我繞著槐樹走了一圈,又繼續說:“張幼梨死後,鬆兒便說出了陳喻,我們找到陳喻後發現他跟掌櫃的話有明顯出入,之後我們便跟著他來到了這兒。”
“這有三個謎題等著我們。”
“青娘是誰?”
“她為什要殺張幼梨?”
“青娘又真的是鬼嗎?”
霍京白此刻換上了似笑非笑的表情,靜靜地看著我。
“當然,還有最關鍵的兩點。”
“什?”他問。
“一,我不相信世上有鬼,大部分的怪事都是人在搞鬼,二,真正的霍京白沒有你話多。”
“哈哈哈!不愧是江南名捕宋成文的徒弟。”假霍京白笑道。
“閣下,是皮影戲夢生吧。”
我淡淡道。
雖然我表麵看上去風輕雲淡,其實心十分犯怵。
這樣詭異的秘術,誰知道他危險係數有多高!
“你怎知道?”
假霍京白收斂了笑意,語氣帶上一絲疑惑,還有暗藏著的危險。
“師父常說南邊有一奇人,善刻皮影,說鬼怪故事,曾用鈴聲和詭香引人入勝。”
方才陳喻點的香,搖的鈴,還有城外密林的紅線銀鈴陣,女屍的異香。
恐怕昨夜在城外密林,我就入了他的戲中。
周圍的景色一瞬間模糊起來。
一陣眩暈之後,我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眼前依舊是城外的密林,月色當空,障霧彌漫。
我身旁是昏睡過去的霍京白。
哪有什紅線銀鈴陣,麵色蒼白的女屍。
隻有昨日來送信箋的鬥笠男子。
我的思緒也一下子清明起來。
現實中根本沒有什張太師!
看來剛才的一切都是他說的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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