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226年,瑞雪初降。
陽融關內的一處校場。
一群全甲士卒剛剛急行軍完畢,蒸騰的水汽從甲胄邊縫溢出,每個人都像從水撈出來一樣。
隊伍稀稀拉拉地拖得很長,在最前麵的一眾精銳士卒中。
一個麵相老成的士卒摘掉頭盔,攬著身邊依舊將腰板挺得筆直的陸澤,對著周邊眾人誇讚道:
“瞧,咱們營新來的陸澤,這才十來天就不比我們這些老兵差了,看看後麵那些新兵蛋子,就差跪地上了,哈哈哈。”
按照軍中規矩,老兵帶新卒,他可算是陸澤的半個師傅,與有榮焉。
陸澤翻了翻白眼,一點話都不想說。惹得一幫老兵哈哈大笑。
他可不是身邊這些全甲奔跑一個時辰,還有餘力聊天的牲口,拚盡全力也隻是勉強跟上而已,雖說還有餘力,可還是一句話不想說。
他兩輩子都沒這累過,而這十多天,天天都是這過的,幸好這苦日子應當沒這久了。
沒錯,陸澤是現代人,一個多月前剛來到大夏,代替半路上染了風寒去世的倒黴前身,在這陽融關服兵役。
穿越的原因是俗套的大貨車,隻不過他不是被撞的那個,而是那個倒黴催的大貨車司機。
反應靈敏的他,一打方向就躲開了那個橫穿馬路、急著穿越的混蛋,一陣轟鳴聲下,飄起的鮮血灑落他那祖傳、被他製成擺件的小壺上,穿越者就變成了他。
光是想想當時的場景,陸澤就感到一陣胃痛,都知道讓速不讓道,可誰讓他財迷心竅,拉的是鋼卷呢。
陸澤按了按胸前胎記一樣的小壺,一道暖流流遍全身,疲憊感頓時消散不少。
要不是這祖傳的煉妖壺可以將血肉甚至樹木化作純粹生命力滋養身體,哪怕一幫老兵放水,他也不可能跟得上這幫受靈氣滋養多年、千斤銅鼎都可以當作玩物的老兵。
他這具身體可不是什天賦異稟之輩,連風寒都扛不過去,要不然也不會有他的到來了。
好在借著煉妖壺提供源源不斷的生命力滋養,他這身體在新兵營已經是實打實的第一人。
大夏練體境界分為皮肉、骨血、腑髒三境,他已經悄悄邁入骨血境了,同一批新兵也就剛打磨好皮肉而已,進度快的嚇人。
“陸澤,陸澤何在?崔將軍有要事召見,大喜事,快跟我走。”
隨著一道響亮、粗狂的聲音響起,打斷了陸澤的思緒,一個身材壯碩、胳膊比陸澤大腿還粗的猛人降落到了校場上。
轟鳴的聲音響起,猛人的小腿直接砸進了地。
“娘的,這校場地麵還是這垃圾,下次再急,也不能這跳了,老子新買的靴子啊。陸澤在哪?你小子的功勞評定下來了。”
尉遲威一邊罵罵咧咧地將小腿從土抽出來,一邊掃視著疲憊不堪的士卒,高聲招呼著,試圖從一幫帶著頭盔的士卒中找到陸澤。
“這兒,尉遲校尉,陸小子在這兒。”脫掉頭盔、頭上正蒸騰著熱氣的老卒招呼著。
尉遲威跨了兩步就到了老卒身前,拍了拍陸澤肩膀,盔甲發出金鐵交擊的聲音,說道:“就是這小子嗎?新兵能跟上你們,倒是個棒小夥。”
見老卒點頭,尉遲威沒等陸澤開口,伸出粗壯的胳膊就夾住了陸澤,也不嫌棄他溢出盔甲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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