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人早已經忘記自己是誰,從何處來,又要到哪去。
拖著自己的身體往前踱步,隻是向著前方的光亮處。哪怕他並不知道那是什,這無垠無邊的宇宙盡頭也完全沒有任何參照,也不知道那光亮究竟是何其遙遠。
他隻知道自己要向前進,前進,但是卻又已忘記自己原本要向著什前進?又為了什而前進?
前行,向前,一直向前,旅人拖著自己的身體向著光亮沉默的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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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的疲憊感逐漸遠去,但替代疲憊感的是劇烈的疼痛,如同血雨狂潮在體內翻湧。
{這是好事這代表著我的身體逐漸恢複到了能感知到疼痛的地步了,我隻需要休息一下,一定就能恢複的。}
我隻需要休息一下,休息一下就好。
旅人停下腳步,身子虛晃了一下,依靠著一身扭曲變形卡死的鎧甲沒有倒下去。
{我不能倒下去,那樣我恐怕就再也站不起身來了,我還得前進呢}。
{我需要休息,我......}來自身體的疼痛和來自精神的疲憊順著旅人的雙腳從軀體一路爬上大腦,叫囂著要這旅人倒下,妄圖使他陷入永痕安寧祥和的沉眠。
【......】
旅人開始想起一些事情,一段已經結束的故事,一段仿佛乘風而來的故事,還有一段即將來到的未曾發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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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發生在過去的故事。
在這場發生在宇宙的盡頭,那仿若另一個世界的地方‘天外天垓’的戰爭開始前。
明明與同伴一起通過了海德林的試煉。在所有人與曾經的蠻神信徒的努力下諸神黃昏號艦船利用母水晶的能量在47小時內航行近620億光年的距離,來到了‘宇宙的盡頭’,在這片仿若是另一個世界一般,充斥著‘潛能量’的詭異維度,僅僅隻是思考就會帶來變化,甚至更加強烈的意誌就能直接扭曲現實。
{‘潛能量’真是神奇,仿佛無窮無盡,無所不能,可卻又會帶來如此的混沌場景}那時的他看著天外天垓扭曲而又混亂的現象如此想著,那時候他甚至覺得天外天垓那不可思議的色彩,難以想象的奇異景色能稱得上是美麗。
直至他的同伴為了能讓他前進而開始使用‘潛能量’,隨之而來的是他們一個接著一個的消失了,丟了,甚至不是死亡,而是化作了這一片光怪陸離的混沌星海的一部分。
自己必須前進,向前,一直向前,必須毫不猶豫的向前,不然便是辜負了同伴的死。
直至最後,在旅人行至直麵終末的前一刻。
他再一次見到了愛梅特賽爾克和希斯拉德,他們的術式證明了希望的存在使得“永不孵化的卵”開始破殼,也帶回了他的同伴,使得他們能再次並肩作戰。
然後他們消失了。
{至少他們隻是死去,而不是化作這該死的天外混沌星海的一部分,他們至少麵對的是平靜的死亡。}
旅人心中思索,但是身體卻是毫不猶豫的向前進,前往那終末的所在。
前往那‘死滅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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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上強烈到仿佛撕裂的疼痛逐漸遠去,但替代肉體的疼痛的是精神的悲傷,如同血雨狂潮在心中翻湧。
旅者繼續行在無邊無垠的星海之上,帶著失去知覺而麻木的身體機械式的向著遠處的‘璀璨的光’前行。
他隻剩下這件事了,隻有這樣他才能感覺得到自己依然存在,而不是被那天外天垓的‘潛能量’吞吃掉,化作那遊離的色彩的一份子。
在那件事之後呢,在那之後發生了什呢?
啊......是的,明明與同伴一起通過了海德林的試煉......
我卻將他們拋下,將他們傳送回了諸神黃昏號艦船,獨自麵對那‘絕望的神’,那‘終末的詠者’,那‘死滅的太陽’。
我將他們拋下了......
我將他們拋下了!!!
他們活著離開,絕望的神已然死去,隻有我應當死去,隻有我會死在宇宙的盡頭。
他們會活著離開,終末的詠者不能再毀滅我們的世界,在這之後拂曉的其他人會處理好以後的事情。
他們定會活著離開,回到那美麗的世界中,回到那安寧祥和的太平大地中,回到理智而平靜的生活中去。
陷入來無回之地的應當隻有我,他們不必來到這絕望的境地。
麵對終末的絕望的應當隻有我,他們不必麵對這無盡的悲哀。
死去的人隻有我,這是最好的結局,這之後所有人都會得到救贖。
旅人再次看向遠處巨大而又冰冷的太陽,冰冷而又璀璨。
我將他們拋下了......
我並不後悔。
死去的隻有我一個,真好,真好......
【......】
【不要退縮,前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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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段突兀出現的記憶。
【我等會隨世間眾人的祈禱與思念而變質。因而於此記錄以作桎梏。】
【司掌建築得名比爾格者。當為腐朽建造物進行補強,協助人類進行創造。】
【司掌破壞得名拉爾戈者。當為星球激發活力,協助人類再起。】
【司掌陽光得名阿澤瑪者。當補強孕育生命之光,照亮真相。】
【司掌地底得名納爾劄爾者。當展現地底蘊藏之財富,協助人類建立自尊。】
【司掌豐饒得名諾菲卡者。當讓地表充滿生命,協助人類獲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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