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王守善當兵的時候不懂,以為扛著旗幟,穿著明光鎧,儀仗鑼鼓喧的人就是節度使。
到了長安才知道,那些人其實都是普通的武將。
他們手麵有兵,有兵就會講排場,可是再有排場也比不上在長安落戶,每個來了長安的人都不想回去,所以邊將才拚命積累軍功想要調回中央。
王公那能生,不安排好那些王孫怎能行,李林甫也是無奈,不一個蘿卜一個坑讓有能之人兼職了那些王孫該怎辦?中央不出缺邊將就調不回來,時間久了就算沒有歹心的也被激得起了歹心。
嶺南節度使王洪就是其中之一,照理嶺南那個地方那富庶他應該知足才對,可是他就是想回中央,所以才那拚命得找麥氏討好高力士。
安南節度使楊思勖是個宦官,可是他打仗敢拚,而且生平最恨貪官,他生剝人臉皮、頭皮的事即便遠在西域王守善也聽了,讓他去管嶺南肯定沒問題,就是他一走安南就出了缺。
楊思勖已經七十多了,該找接班人了,王守善不知道高力士聽進去了多少,也不知道高力士的徒弟們願不願意“流放”到安南。
“等南邊太平了,咱們修一條馳道到廣州吧。”王守善開始提高力士謀劃“交通方便了,住哪不是一樣。”
“要是你去安南的話要怎平息民變?”李璵這個時候忽然問。
“他們為什要反呢?”王守善完全不知道南方的情況,就連百越他也是最近才聽的。
“陳行範想稱帝。”李璵直截了當得“區區蠻夷,簡直自不量力。”
“你要是以後想要蠻夷不反,以後就不要用蠻夷這個詞來形容外族人。”王守善不客氣得指正“漢人也沒見得文明到哪兒去。”
李璵冷哼一聲,不置可否。
“君子之交淡如水,人之交甘若醴,靠利益結交在一塊的朋友很快就會被遺棄,有交情的人誰會輕易背叛,陳行範那邊缺什?”
高力士和李璵都沉默不語。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要是用獎勵都無法安撫的人就隻能殺了,太貪婪的外族首領也必須殺了,隻要願意和平共處的就要主動親近,時間久了就會跟巴國和蜀國一樣兩家變成一家人的。”
“王守善,你為什要來長安?”李璵困惑得看著西胡兒。
“我要是跟你我是來當強盜的你信。”王守善撇了撇嘴“要不是因為你妹妹我早走了。”
“大唐緝事番役,不良人。”李璵輕聲自語“要是你當不良帥的話用人的標準是什?”
“隻要棄惡從善,以義為先,我不管他們的出身。”王守善也開始思考“還有,他們必須要守軍法,第一條就是不可貪汙。”
李璵笑了起來“你知道不良人的俸祿一個月有多少嗎?”
“殿下知道有句成語叫見利忘義嗎?把這個成語反過來就是我用人的標準了。”王守善無所謂得笑著“反正我又沒有敗家女人要養。”
李璵環視了一下金燦燦的宮室,沉默不語。
“殿下,找個時間回一趟太原吧。”李適之長歎口氣“陛下很久都沒回去了。”
“那也要等到長安到太原的馳道修好了再。”李璵沉著臉,不容置疑得。
“當年我們就是在淩煙閣集合的。”高力士忽然沒頭沒腦得“陛下也好久沒去淩煙閣了。”
一提起淩煙閣王守善就想起那個被李家冷落的二王楊慎矜,當年就是因為楊家人不仁義,李家人才決定起義的。
“高總管,李璡管太府寺稱職嗎?”
高力士微笑著看著王守善,依然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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