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和萊格斯落在法卡斯城外,從城門出來的都是愁眉苦臉的百姓,把全副家當綁在板車上,推著板車逃難。
離開法卡斯的人群擺成長龍,大家都拋棄了這座城市,昨夜的狂歡像是一個世紀以前的事。
萊格斯一路上腦子都癡癡地想著以前的事,愛麗絲走兩步回頭一看,他仍傻站著,隻能又抓著他再往前走,就這一直重複著,過了許久,才到了城門口。
愛麗絲東張西望一番,整座城市都像是壁爐的磚,都給熏黑了,地上都是彩帶和鮮血,不出地怪異。廢墟上飄著煙,屍體和酒瓶摻在一起。空氣中,既有濃鬱的酒香,也有厚重的血腥。
萊格斯還是一言不發,眼根本沒有法卡斯的慘狀,他一夜之間,冒出了越多胡渣,身體後邊也都是曬幹的淤泥,他抱著受傷的艾希,也就是一個稍大的黑球,亦步亦趨地跟著愛麗絲。
這兩個人的年紀和身份倒調換了。
愛麗絲自然不熟悉法卡斯,隻是她隻知道法卡斯,憑直覺來了這。
士兵們大多席地而睡,昨夜的一切像是虛幻,正是狂歡之夜,隻是一瞬之間,全城人半醉半醒之際,世界卻突然顛倒過來,怪人肆虐,箭若流星,鐵騎碾過,隻留灰燼。
堂翻至地獄,竟是如此之快。
待至晨霧一起,法卡斯的士兵總算幡然醒悟,想利用好時地利反擊,敵人卻又齊齊消失。士兵們頹然倒下,這一夜,折了七成士兵,而敵軍似乎一開始就認準了襲擊王宮。
王宮一夜被血洗,從奴婢到王子公主,無一幸免。
布魯王棺旁的簇簇白花也都染成了鮮紅,這一夜他也注定無法抵達彼岸的英靈堂了。
愛麗絲幹脆找了根繩子,綁住萊格斯的雙手,牽著他走。走到裁判所附近,正好碰到檢察院正在給難民派發食物,饑腸轆轆的愛麗絲趕緊擠了進去,想搶一碗白粥,便留了萊格斯在人群外麵。
愛麗絲心智並不成熟,大概此時隻相當於七八歲孩童,肚子實在餓得受不了,推開排隊的人群,就要先搶拿白粥。
正派發白粥的正是澤勒,他看一個十七八的姑娘還這樣不懂事,正要叫她回去排隊,卻看到她腰上別了把長劍。把湯勺交給其他人,把愛麗絲拉了出來。
“你這劍哪來的?”澤勒一貫地板著臉嚴肅地道。
“叔叔,你就給我一碗粥吧,我餓得不行了。”
澤勒看看她的狀態,想著在這問也顯眼,便把她帶到裁判所的後廚,端了碗白粥給了她一張餅。
愛麗絲狼吞虎咽吃完,連嘴上的米粒都沒擦拭,笑著:“我是第一次吃飯!”
澤勒心下一驚,以為是個傻子。耐住性子,指著她腰上的劍:“你叫什?劍哪來的?”
“愛麗絲。這劍是蕾姐給我的。”
“蕾?”
澤勒感覺這名字有點熟悉,仔細思索了一番,才想起在厄爾村抓的兩個獵刃成員,有一個就叫蕾。
“叔叔,我有個哥哥也沒吃過飯。”愛麗絲端著碗,眼巴巴地看著澤勒。
澤勒一驚,還有一個傻子?
“先清楚這劍。能給我看看嗎?”
“叔叔你是誰啊?蕾姐,這劍得還給王族的人,最好是一個叫丹尼爾的人。”
澤勒一聽,看來自己並沒有猜錯,便:“我是法卡斯的檢察官,也是軍隊的士官長,不是壞人,我就看一眼。而且我是王族的夥伴。”
愛麗絲聽到最後一句將信將疑,把劍遞過去,低聲:“就一眼哦。”
澤勒接過,抽出劍鞘,一看刀身,確信無疑,這就是阿斯蘭的佩劍。因為劍鞘不是原裝的,他剛才隻看到刀柄,所以沒敢確定。
“你知道這劍是誰的嗎?”
“先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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