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茜爾嚇得愣住了，連反抗也來不及，就已經被布萊德摁在身下。

    布萊德盯著辛茜爾，她無措地像個嬰兒，她透露出的不僅僅是驚恐，還有不解，布萊德感覺得到這才是最大的侮辱。即使到了這一步，她居然都沒辦法理解，自己的憤怒來自何處，自己為什要施以暴行。

    他身體的溫度冷卻了。

    辛茜爾流淚了。

    一滴淚從眼角流出，她擺過頭去，散亂的長發在床上像樹枝般蔓延，光滑潔白的脖間和鎖骨如白蠟一般。

    布萊德鬆了手，辛茜爾的眼角浮現出一道藍色的淚痕。

    “辛茜爾，你一定要留下來？”

    布萊德從她身上下來，坐在床邊，背過身不願看她。

    辛茜爾聲啜泣了一會兒，然後哽咽著：“嗯。”

    她的鼻音很重，話含糊不清。

    “為什？”

    “我愛上他了。”

    布萊德回頭看了辛茜爾一眼，她抱著膝蓋蜷在牆角，長發披散，看不見她的臉。

    “索特瑞？”

    “嗯。”

    布萊德站了起來，撣了撣他坐過的地方，點點頭，想露出笑但突然之間忘記了，笑應該怎調動臉上的肌肉，他手腳冰涼，手不知該往哪擺，腳似乎不動會很難受，他來回踱步，咬著大拇指，好一會兒，才站直了，僵硬地翹起嘴角，：“那好吧。嗯……挺好的，挺好的。”

    辛茜爾抬起頭看著他，：“布萊德，我一直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

    布萊德一愣，又點點頭，背過身，：“嗯，好。那個，我會跟阿姨的。”

    兩個人都沒話了，布萊德隻背對著辛茜爾，一手叉著腰，一手撫摸著自己的脖頸。

    “那我走了。”

    “啊？”

    “見到你很高興，你過得很好，這就足夠了。剛才的事，你能不能忘掉。嗯……嗯……那就……再見了。”

    辛茜爾剛要答，布萊德卻迫不及待地打開門離開了。

    麗姬一直就在門外，布萊德猛然打開門離開，腳步匆匆地沿著來時的路跑回去了。

    辛茜爾推開門想追上去，麗姬卻拉住了她。

    “不用追了。”

    麗姬冷冰冰地道。

    辛茜爾轉過頭，搖搖頭，道：“不行，我不想傷害他。”

    “晚餐時間了。主人不想誤點。”

    布萊德從來沒有跑得這快過，也從來沒有這想逃離一個地方。

    在法卡斯的酒館，那多人的譏笑嘲諷都沒有讓他感覺如此羞愧，他現在才覺得最大的羞辱，是自作多情。

    他飛也似地下樓，穿過長廊，逃過動物們的視線，避開灼熱的燭火，一股腦地跑了出來，倒在了懸崖邊上。

    大風吹拂，地麵像冰塊一樣，碩大的滿月像是冰凍成的，星空好似一個個雪粒點綴的。雲霧散開，眼前的群山萬壑寂靜無言，它們靜靜忍受著風如刀般地永不止息的摧殘。

    布萊德發覺眼淚不住地落，他坐在崖邊，不停地抹眼淚，但是淚水卻不住地落，像是源頭是海洋的瀑布，根本不止竭。

    他好委屈，好難受，幹脆地放聲大哭，哭的鼻子眼淚混作一團，聲音都啞了。

    上一次這樣大哭是什時候，是在法卡斯被人從酒館趕出去？是在樂器店把吉他賣掉換返回家鄉的錢？好像都不是。

    是在那漫的大火前。

    他好想回到過去，回到什都不用思考的日子，回到以為每個人都和善的時光。

    布萊德倒了下來，淚光模糊的視野，那點點繁星，和舊時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