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姓修士盯著寧拙,目光幽幽。
寧拙一次次的巨大進步,一直到現在收取第五件玄兵甲,獲得參與第三關的資格,整個過程都是他親眼見證。
他忽然有個感覺:“寧拙是有備而來的!”
“他對自己的學習能力,極具信心。這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這就是一流的天才?對自己是如此的自信!即便是對付班家、班積,他都信心十足。他堅信即便自己臨陣磨槍,剛開始學習,也能憑此壓製、阻截班積?”
“這究竟是一種無以倫比的自信,還是另一種形式的傲慢?”
寧拙盤坐在地上,審視自己,同時也複盤剛剛的戰鬥。
他在反思:“這就是無招勝有招?確實厲害!”
這讓寧拙想到了儒修中的一句說辭“從心所欲,不逾矩!”
高明的儒修,能夠隨心所欲地行事,而不會超越社會的規矩和法度。
“所謂無招勝有招,不就是武道中的“從心所欲,不逾矩’?”
“看似每一次的出手,沒有招式,隨心所欲,實則是從實際戰局出發,不管身體發力、武器運使,都符合武學的道理。”
寧拙收起感歎,又想到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我在武道方麵的學習達到極限了!”
即便他有頭懸梁、錐刺股的手段沒有施展,也是達到極限,無法再進步。
目前,寧拙的武學境界停留在了武匠級,距離名師級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名師級的標誌之一,就是無招勝有招,這一標準寧拙還遠遠夠不上。
“我吸收的那些魔修,根本就沒有人達到武道名師境地的。所以,底蘊上就不夠。”
“就算是有,我要單憑他人記憶、經驗,達到名師級,也不可能!”
這的原因很簡單。
要達到無招勝有招,需要精細入微的基本功、連招,需要充沛的靈活的戰術思維。
即便有他人乃是武道名師,寧拙吸收了他的經驗、記憶,寧拙也不可能立即滿足以上兩個需要。他人的身軀和寧拙是不同的,身高、臂展、柔韌程度等等,都有差異。他人使用的兵器,也和寧拙使用的並不能完全一致。
這些差異,就讓寧拙即便掌握招式、連招等等,也不能完全複刻出來,能做到精細,但不可能入微。他人的性情和寧拙也不同。這就導致在許多時候的選擇,是不一樣的。戰術策略上,也會不同。寧拙想要擁有“豐富且靈活的戰術思維”,就得自己苦練,不斷實戰。
“名師級的武道,是不能夠輕易複刻出來的。它帶有極強的個人特征,所以得靠我自身的努力拚搏。”“除非,我能獲得境界的灌輸。”
寧拙的武道境界若直接拔升,達到名師級,或者更上的大師級、宗師級,想要“無招勝有招”便非常容易了。
現在回想起來,寧拙越發覺得,在萬藥門得到五行神主的機遇,價值真的非常巨大。
“不過,我即便達不到名師級,但煉化了這根長槍,等若是有了一位槍術名師的幫襯。”
“九重玄兵甲的可貴之處,就在於此了。”
“當然,它終究隻是甲片,是外物,隻是在應激之後,遵循武道的反應,抵不上修士本人達到名師級。”
寧拙又想到班積:“按照情報,他學練近戰兵器,也不過數年光陰。大概率是達不到名師級的。”“除非是有機緣,或者特定的天資。”
“如此一來,我對付他的把握大大增加了。隻要阻止他奪得九份玄兵甲,就算是成功!”
“碰到青銅盾牌,確實是一個驚喜。目前一切都在估算之中。”
寧拙邊學邊練的行為,當然不是臨時起意,而一個是在出發之前,就已經設立的縝密的計劃。前麵的實戰機會其實是非常珍貴的,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
寧拙抓住每一次的實戰機會,寧願付出更多的時間、精力,將實戰能力大幅提升。
到了之後,他遭遇青銅盾牌、青銅長槍,立即體會到學習的巨大成果。
“我若沒有掌握虛實之道,無法感知“勁’。即便有盾牌護身,也會被長槍震碎骨骼。”
“現在我已掌握五件玄兵甲,時間上比計劃還快了一截。晉升第三關,問題已經不大了。”這都是因為碰到了青銅盾牌。
“接下來,第六件玄兵甲將會更強,戰力將有質的提升!”
“我需要全力以赴,同時還要保證身體狀態,不能受傷過重。否則人數達標,開啟第三關,我就要麵臨多方混戰的複雜局麵了。”
寧拙沒有急著起身,而是神識調度,法力灌輸,讓五件玄兵甲在身邊漂浮,不斷演練招式。“我之前開創了三式刀劍合擊,能不能讓更多玄兵甲參與進來?”
寧拙對局勢有著清晰的把控,不再著急,又開始演練起來。
他演練了片刻,頭疼無比。
兩件武器合擊,已經非常困難。現在要搞第三件、第四件,很不切合實際。
於是,寧拙又開始暗自呼叫:“老大,助我!”
“來了,老弟!”孫靈瞳一直在準備著。
表麵上看,寧拙是一人闖關,實則是兩人同力。
兄弟齊心,合力斷金!
與此同時。
敖盤右臂肌肉賁張,揮動青銅劍,試圖斬斷敵兵的連綿攻勢。
他麵對的第六件玄兵甲,乃是一把破城槌,十分巨大,是專門用來攻打城門的。但現在隻對付敖盤一人。
敖盤劍勢剛猛,但破城槌著實蠻橫。
每一次硬撼,青銅劍都發出痛苦的呻吟。而巨大的反震力更是讓敖盤的臂骨直欲斷裂。
敖盤連連後退,腳下堅硬如鐵的石地早已裂成無數蛛網,大量碎石四濺。
敖盤左手猛地抓住懸浮在身邊的青銅長槍。
長槍前遞,槍尖破空,劃出鞭法的軌跡。
先是槍阻,再是劍來,總算是將破城槌擋下來。
“就是現在!”敖盤猛地拍向腰間,抽出青銅長鞭。
長鞭在手,敖盤整個人的氣度就發生了微妙的轉變。
啪。
鞭影出現,又快的驟然消失!
再顯現時,長鞭已經纏住了槌頭,鞭梢如活物般,狠狠地戳進槌體當中。
無數蛛網般的裂痕瞬間布滿槌頭,破城槌戛然而止!
敖盤撲上去,張開懷抱,將攻城槌擁入懷中,全力煉化。
而青銅長鞭則寸寸斷裂,再無法使用。
“可惜了!”
“這條長鞭是我遇到的第一柄青銅器。這是幸運,也是一場遺憾。”
關鍵時刻,敖盤還是更相信長鞭。這本就是他最擅長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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