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拙目光平靜,看向其餘三修。
他一臉肅容,抱拳行禮:“再戰無益,三位道友有何想法?”
三修麵麵相覷。
本來若是鐵錚、寧拙繼續對耗,他們是大有希望的。結果寧拙一句話,就直接打中鐵錚內心最軟弱的地方,勸降成功。
剩下的三修麵對仍具戰力的寧拙,頓時陷入尷尬處境。
戰還是不戰?
三修都露出猶豫之色。
寧拙深吸一口氣,神識調動,身邊的數件玄兵甲圍繞著他,緩緩飛轉。
啪。
青銅長鞭抽了一下,發出響亮的聲音。
這個聲音打醒了三修。
其中一人長歎一聲:“也罷,既然鐵錚這樣的金丹都認輸了,那我也認輸。”
他的這番表態,頓時引發其他兩人的瞪視。
但伴隨著他被傳送離場,剩下的兩人也無可奈何起來。
“我認輸!寧拙道友確實技高一籌。”第二人也拋下手中的武器,被傳送離場。
最後的那位修士,手中把持著菜刀。
他還在煉化當中。
“唉,可惜了!”他頗為遺憾地看了一眼菜刀,最終丟下它,對寧拙拱手,也公開認輸。
這片溶洞中,就隻剩下昂然站立的寧拙,以及散落一地的玄兵甲。
“十一、十二……十六。”
玄甲洞的修士細數了一下,確認場中玄兵甲的件數。
因為隻剩下寧拙一人,無人競爭,這些玄兵甲就都算是他的成績。
“頭名!”
“寧拙是本次興雲小試的頭名。”
“又出現一位頭名了。”
“呼,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剛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很快就會被淘汰呢。”
“在所有的頭名中,寧拙將是最讓我印象深刻的修士之一。哈哈,有關他的情報,一定能賣出一個好價錢的。”
郝姓修士聽著眾人的議論,卻沒有輕鬆的情緒。他瞥了瞥周圍的修士,眼底閃過一抹冷漠的光:“興雲小試雖然結束,但還不算完呢。”
懸崖邊上,雲海升騰。
班積、班解都沒有品茗的閑情逸致,山風吹來,撩動二人發梢和衣擺,隻讓兩人感到煩躁和冰涼。隻因最新的情報,在剛剛傳達到了二人手中。
“寧拙競然成了最終的勝者?還是頭名?!”
“鐵錚這個金丹廢物,竟然主動認輸了!”班積滿臉陰沉之色。
他目光淩厲,夾著怒恨之氣,盯著班解:“你這次埋設的人手,為什要分出兩波?若是一波盡起,很可能最終結果會大有不同!”
班解歎息一聲,白了班積一眼,心道:“若不控製幫扶力度,怎能磨礪、激發出你的王命呢?”當然,這隻是心底話。
表明上,她開口解釋道:“若是人手盡出,很可能會讓你們成為眾矢之的!三位金丹聯合寧拙等人,會率先將你們淘汰。”
班積可不是這容易被說服的:“當然不會在一開始就圖窮匕見,拚出全力。真正的好時機,應該是鐵錚剛剛淘汰掉魯增、敖盤。你為什不發動全力?”
班解冷哼一聲:“你別忘了,在金丹修士之間分出勝負之前,你和鏽災匠已經被寧拙等人逼入下風。我起伏手,也是迫不得已的。”
頓了一頓,她繼續道:“還有一點。若是盡起人手,外人會怎看待我班家?就算你是頭名,也是勝之不武的。屆時,不說其他人,光是寧拙也必定會在這個點上大做文章。我族會很被動!”
班積鼻息轉粗,雙手捏拳,暴出青筋。
他心底生出一股戾氣,暗自咬牙:“又是名聲!總是四處顧忌,一點都不爽利。啊啊啊!好想什都不顧,直接帶著人馬橫掃平推,把什寧拙、鐵錚等人統統擊敗,踩在腳底啊!”
班解不通心聲,看到班積神情不好,隻得委婉勸慰:“我們此次小試,得到家族的大力資助,埋伏的人員就有近十位。隻是一開始,就落入到了寧拙的節奏當中,三番兩次被迫發動伏兵,使得種種辛苦的提前準備,都收獲很低。”
“還有一點,我漏算了鐵錚。”
“從場中表現來看,這人恐怕是有心魔的。我起伏兵助你,卻促成了你們成了他的眼中釘。”班積被這番話提醒,念及家族如此相助,自己卻被淘汰,頓時羞愧之情占據上風。
他深吸一口氣,微微搖頭:“你不是漏算,隻是低估了鐵錚而已。這也不怪你,光是從舊情報上來看,誰能看得出鐵錚是有心魔的?”
班解見班積神情緩和了幾分,便繼續道:“還有一點,致使我等收獲失敗苦果。那就是寧拙競然會有第七柄玄兵甲!偏偏我們收買的內線,被隱瞞住了。這帶給我方嚴重誤判!”
若是早知道寧拙有第七柄武器,班解早在暗中挑撥金丹修士的時候,就會將寧拙帶上了。
班積回憶,逸散出縷縷殺意:“寧拙這小子狡詐!”
“一直雪藏著青銅鞭,直到最後才拿出來用。”
班積忽然一愣,想到了寧拙的青銅盾牌,他眼角抽搐了一下:“這小子喪失盾牌,會不會也是他主動示敵以弱?”
班解見自己勸說之下,已經讓班積情緒穩定,且成功地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寧拙身上,神色平靜地道:“很有可能!”
“情報中所述,他最後雖然占據上風,卻用言語勸降了鐵錚。”
班解摩挲著手中滿是裂紋的茶杯,神色凝重:“班積,這人和你過往經常對付的修士不同。不說他的天份了,單單這種交涉的手段,就足見他對人性的洞察和拿捏。”
“他不是這容易對付的。”
班積不耐煩地道:“這還要你說?他可是我的人劫!”
“還留在這幹什?喝山風?”
說著,他就站起身來。
這是玄甲洞附近,班積在這品嚐到了失敗,還得知寧拙獲勝,再次壓過他一頭,這讓他不想在這逗留了。
班解歎息一聲:“你先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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