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
奶奶:“阿香,我祝家和其他勢力有一項最大的差別,你知道是什嗎?”
童年祝焚香:“我知道,奶奶。其他家族、門派都有主修功法,我們家族主修的則是一門術!”奶奶點頭:“不錯,好孩子,你說得沒錯。我們祝家的立身根本,不在功法,而在一門法術一一請神術“能支撐一個家族成為超級勢力,請神術自然是博大精深的。”
“要練成這門法術,既容易又困難。練成一次不算什,練失敗無數次也不要緊。”
“孩子,你有天資香火升天,練成這門法術,比你身邊的同齡人要容易很多。”
“但你要有更多的心理準備,你需知道:真正要請動重大的神明,你的天資也隻是給你增添幾分籌碼而已。”
奶奶栽培祝焚香是相當嚴格的。
祝焚香童年的記憶中,是雙膝跪伏的青石板磚,冰冷堅硬;是冗長複雜的禱告神文,難記拗口;是神念耗盡的深邃黑暗,冰冷沉重。
長輩悉心栽培,後輩乖巧拚命,再加上天資助推,使得祝焚香從小就展現出驚人的修行效率,屢屢獲得驚豔成果。
這是修真盛世,這的神明無數!
剛開始時,隻是半神、偽神,然後是有正職的小神,再然後,祝焚香將目標瞄準大神。
大神中亦有高低之分。
數年前,祝焚香為了此次萬象宗的飛雲大會,就開始需求大神相助。
經過精心篩選,以及機緣巧合,她獲得了一具有關戍土鎮獄真君的神像。
如獲至寶!
祝焚香閉關苦修。
石室隔絕了外界的喧囂與誘惑,她將自己關在石室中,固執地叩拜神像,不斷地供奉積蓄,誠摯地吟誦禱詞。
香煙嫋嫋間,時光流逝。
神像毫無反應,持續了數個月之久。
祝焚香感覺自己,像是被遺落在角落的頑石。她在夜深人靜時痛苦地蜷縮,質疑著自己的執著是否愚不可及。有時候,絕望也會如潮水般將她淹沒,茫茫然不知路在何方。
一直到某一天,神像呈現出一股溫潤如玉的黃光,將祝焚香的魂魄拉入一處神域之中。
戍土鎮獄真君的身軀龐巨無比,宛若山嶽。
池高坐在神位之中,雙眼閉合,像是沉睡,又仿佛在俯瞰祝焚香。
祝焚香跪拜在池的腳下,魂魄因激動,以及長期透支性的禱告而微微顫抖。
她作出虔誠的禱告,心知這很可能是唯一的一次機會。
禱告完畢,她蜷縮著魂魄之軀,緊張無比地聆聽著,等待著戍土鎮獄真君的“宣判”。
戍土鎮獄真君仍舊閉著雙眼,沒有任何回應。
不久後,祝焚香的魂魄歸體,她喜極而泣:“練成了,我這一次的請神術,練成了!”
“戍土鎮獄真君真的回應我了!!”
第一次成功,建立了修士和神明之間的聯絡,才是最關鍵的。
有了第一次,之後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數十次之後,幾乎耗盡家資的祝焚香,其魂魄再次被拉入神域。
她跪伏在地上,再一次誠心禱告。
戍土鎮獄真君的眼皮微微聳動了一下,勉強睜開一絲眼縫,看到腳邊螻蟻般的祝焚香,然後慢條斯理,惜字如金地吐出一個字:“可。”
從此之後,祝焚香便能請出戍土鎮獄真君,幫其作戰!
此時此刻。
祭台上,祝焚香的心充滿了落差。
記憶中的一幕幕,和眼前的情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直高高在上的戍土鎮獄真君,用從未有過的和藹神情,從未有過的欣賞語氣,對一位同輩的修士主動邀請,要擔任他的護身神!
少年反應神速,當場同意了。
“我不同意!”祝焚香差點叫出聲來。
能請動一位大神,怎可如此隨意?
但她終究不敢叫喊出內心真實的聲音。
她接著聽到神像傳來大笑聲:“哈哈哈,好!”
但寧拙又接著道:“可是如何請神呢?我還從未修行過請神術。”
戍土鎮獄真君為寧拙的爽快,而感到由衷的高興。池直接吩咐祝焚香:“祝焚香,這件事情你做得不錯。念在你一片誠心,現在便教導寧拙一番,傳授他請神術。”
祝焚香:“啊?”
戍土鎮獄真君:“速速行動。”
祝焚香陷入猶豫。
戍土鎮獄真君則對寧拙道:“請神術修煉起來十分容易,寧拙啊,你當場即可修成。修成之後,隻需念頭一動,就能與本神取得聯係。”
寧拙點頭:“我明白了。”
他看向祝焚香。
神像也看向祝焚香。
祝焚香不敢再猶豫,一咬牙,當即開始傳授:“這是口訣,先請寧拙道友記牢,我再教導你當中要義!”
說著,她就開始吟誦起來:“夫神道幽微,非誠弗格;祝脈承天,以香為舟。焚龍髓兮貫九幽,燃心焰兮叩神庥。血契為引,通萬靈於方寸;祖諱作舟,渡劫波於妄求……”
寧拙仔細聆聽,神色漸漸有些驚異起來。
他聽出來,這不是普通的,市麵上流傳的那種基礎請神術,而是祝家獨有的請神術!
“祝焚香怎講她家的請神術,傳授給我了?”
戍土鎮獄真君也在聆聽,神像分身俯視祝焚香,目光玩味:“祝家的請神術,就這樣傳給一個外姓?”“看來祝焚香和寧拙關係匪淺,很好、很好。”
轉念又想到剛剛,池施展神術【默觀塵緣】,觀察到的情景,頓時又有了更多理解:“難怪我看到眾女修因爭奪寧拙,而相互之間大打出手。祝焚香就在其列。”
“哦,還有她娘。”
戍土鎮獄真君收攬信徒,可不是隨隨便便的。
祝焚香對池而言,也是頗為重要的。
因此,池對祝家也有許多深入了解。
待祝焚香吟誦完畢,神像分身連連點頭:“很好,祝焚香,你做得很好。”
祝焚香連忙叩拜,謙虛,不甘居功,隻是聆聽神上命令而已。
寧拙神情有些複雜:“沒想到此次前來,讓祝道友你付出如此代價…”
祝焚香微微轉身,看向寧拙,麵帶微笑,絲毫看不出心中的落差:“寧拙道友,正所謂法不輕傳。我傳授你我族的請神術,的確耗用了我唯一的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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