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源過去認識中，想要超越至尊達到亞聖，隻有一條路可以走，那便是“合道’。

    且必須是三道合一！

    若是兩道合一，便隻是至尊層次，仍屬準聖範疇，唯有三道合一……這一點，在他所學習的亞聖絕學《百道聖體》《燃心》，以及所見識過的另兩門亞聖絕學《千劍夢界》和《時光夢域》都有體現。這些亞聖，盡皆是三道合一成就亞聖。

    因此，李源從未懷疑過這一點。

    但今日，在這座神秘古墟內，在這方奇異空間中，麵對著九幅道滿無瑕的道圖，李源的認知，被徹底重塑了。

    原來，單獨一條永道，竟然真能超越第四步？

    “難道說，無需合道，也能夠達到亞聖層次？”李源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他越是觀察體悟這些道圖，越能感受到道圖的可怕之處。

    每一幅道圖，長寬高都過千萬公，又由無數絲線交匯構成，且無數絲線還在變幻……複雜到了不可思議地步。

    包羅萬象！

    有無窮變化。

    卻又隻詮釋一條永道。

    時間流逝，慢慢的。

    “不可思議！”

    “無論是成就最高的世界道。”

    “或是萬靈道，或是大毀滅道……凡我所推演出的奧妙，似乎都被包容在這些道圖中。”李源死死盯著這些道圖：“這怎可能？怎可能？一條頂尖永道，怎可能被詮釋到完美？”

    辟道！

    為何被稱為“開辟永道’？最本質原因，就是每位強者因自身理解，對永道的構架都是截然不同的。

    如萬靈道，曆代以來，或許有無數強者開辟出來且走到了第四步，但在道的本質上都是有少許不同的。也正因此，曆代強者們，凡走到道之極致，都會嚐試創造獨屬自身的絕學法門，以此發揮出最強實力。從沒有哪兩位強者的永道，是一模一樣的。

    也正因此，像神王們在未辟道前，神帝們都是不鼓勵其去參悟太高深的帝道絕學。

    他人的道，他人的絕學，都隻能在己道初成後借鑒，而不能一味模仿。

    學我者生，似我者死。

    但今日，李源的認知，被完全打破了。

    “我並未陷入幻境，我的諸多真身意識並未被斬斷……我的認識依舊清晰。”李源甚至開始內省自身。他懷疑自己陷入了某種奇異幻境。

    可一遍遍感知、檢驗，都讓李源確認無誤……若這真是幻境，能夠在無聲無息中令自己沉淪，那施展者的手段也太匪夷所思了。

    “若一切為真實。”

    “這九大道圖，是讓我參悟？還是要我做什？”李源選擇低頭，收斂神識感知，強忍心中渴望，不再去觀摩九大道圖。

    他擔心，這些道圖蘊含什陷阱，會令自己沉淪。

    與此同時。

    李源在古墟外的兩尊主戰真身，已詢問起小墓，並將自身遭遇講述給了小墓。

    “超越頂尖道第四步的道圖？怎可能！”

    “不可能！”小墓同樣難以置信：“我當年追隨北河大哥漫長歲月，闖蕩過諸多永遺跡，也從未遇到過這種事……永道，第四步便是極限。”

    “想要令實力更強，必須開辟更多永道，或許合道。”

    “李源，你是不是看錯了？”小墓忍不住道。

    李源無奈一笑。

    他沒有再去詢問其他帝境，這種打破認知的事，恐怕沒人相信……哪怕李源自己，若非親眼所見也不敢相信。

    況且！

    冥冥中，李源有預感，如此不可思議的道圖都出現，若一切非虛幻，那這座古墟蘊含的秘密，就太不可思議了。

    “先等一等。”

    “不急於這一時。”李源心中愈發冷靜。

    古墟內的奇異空間。

    “道圖，一共十八幅。”李源不敢再觀摩上列的九幅道圖，卻繼續琢磨著下列的九幅圖案：“下列的九幅也是道圖，道紋竟然如此簡陋……就仿佛是一些未辟道的強者所描繪。”

    “將它們列在這，又是什意思？”

    正當李源暗自思索，不敢輕舉妄動時。

    “外來者。”那一道神秘聲音再度響起，低沉而渾厚：“以你所參悟永道奧妙為基，盡可能拓印上列的九大永道圖，鐫於下列道圖中。”

    “以此，檢驗你的永道水準，限時千年。”

    “你的永道水準越高，越容易達到標準。”

    “當然，若你提前達到標準，則能直接晉升……努力吧！越早晉升！對你好處越大。”

    嘩~聲音徹底消失。

    下一瞬。

    “嗯？”李源眼神微凝，流露出一絲驚訝：“長河古墟的永道壓迫，竟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