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了個寂寞,這個點,野性時代已經是過去式了,回來隻能繼續吃鹹菜。
這樣重生是吧?
王平在下鋪無聊的躺著,思緒逐漸放空,腦子放電影般的回憶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那突如其來的頭疼印象太深刻了,腦袋被床鋪護欄磕出內傷了?
自己這思考、反應能力沒半點延遲,毛的後遺症沒有,醒來後還第一時間摸了摸頭也沒起包開裂變形。
還是圓中帶方的南瓜頭,就是剛碰了那會兒疼的厲害,過去了也感覺跟平時沒啥差別。
看著窗外,高樓大廈,車水馬龍已經不見蹤影,周圍的環境也失去了熟悉感,早上換乘後感到離家越來越遠了。
灰蒙蒙的天空,低空浮動的烏雲正在慢慢散去,還伴隨著低沉的轟隆聲,看上去像暈開了的水墨,放眼遠眺,是一望無際的戈壁,單調,蒼涼。
千篇一律的景色,在經曆了一天的視覺欣賞,沒了開始的新奇和驚歎。
目的地還剩一天的路程,心更多是對目的地的好奇和隱隱期盼。
“當,當......”,聲音逐漸消失,隨之大家身體幅度不大的晃動了下。
列車徹底停下了,車廂的氣氛變得活泛起來,這是上車後第一次在站點外停下。
心不免有些活泛,在行進的車上待了一天,身體的細胞都忘記運動的感覺了。
想要站起來踢踢腿,甩甩胳膊,就是起來隨便走走也不錯,久坐思動。
王平看著外麵陰沉的天空和隱約傳來的悶雷聲,難道是上空雲層和空氣摩擦產生的靜電,傳到車廂刺激了腦袋?
感覺這個更有點扯,車廂其他人都沒好好地沒啥事,靜電也不可能專逮著自己電,就算倒黴體質也還沒到那個份上,這個想法很快又被自己否決了。
王平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不禁搖了搖頭,把這些冒出來的荒誕想法甩到了一邊。
陳聯絡員讓人精神一振的聲音從車廂一端傳來:
“火車暫時也法啟程,大家在車上也待得挺久了,一會兒打開車門,想活動下的可以下去走走,這是臨時停靠點,大家不要到太遠的地方”,隨後便是大家此起彼伏的歡呼。
王平和燕川隨著稠密如織的人群湧下車後,呼吸著無拘無束的空氣,感覺格外舒適,貪婪的享受著放鬆的味道。
就這樣大家在這個幾百米長的站台上,疏疏落落的分散著,在一天一夜的旅途中,對逼仄的車廂有了一絲厭倦了,自覺保持了段距離。
不願意擠成一鍋粥一樣,暢快的伸著胳膊踢著腿,晃著腦袋扭著腰,舒展著“生鏽的零件”。
“老王大川,你倆原來在這,跑夠快的呀”。
後麵傳來帶著些許驚喜的聲音,又有他鄉遇故知後重逢時的一絲意味。
不用回頭也知道,這是隔壁車廂的“瘦猴”孫磐,作為一個學校一起招聘赴崗的同學,又能聊到一塊的也就那幾個,聽聲音就很容易分辨出來。
轉過身子,望著那滿臉堆笑,快步而來的清瘦身影,好似一陣風就能吹到天上去。
“你倆咋不來找我,去了你們那邊,結果一個人沒看到,想著你們肯定下來了”。
沒等王平兩人走近,就聽到略帶埋怨的話,臉上卻看不出一絲怨氣。
眼前這位孫磐是一起等待麵試時認識的,一個學校的校友,之後一直有聯係。
曆史專業出身,本以為憑著愛好能混碗飯吃,結果想當個燒火的廢材都沒資格,最後走投無路,輔導員為了就業率無奈指了幾個方向,去了校招,三人因此結緣。
孫磐還真是個憑興趣活著的樂子人,愛好古物件大學選了曆史學,平時喜歡奇門數術,沒事就去圖書館看角落落灰的玄學怪談。
對遊戲也不感興趣,有空就上網搜懸疑,異術超能這類小說看的津津有味,尤其愛看《盜墓筆記》,《宅師》這些,沒書了就回過頭再刷一遍。
“人多的跟下餃子一樣,我倆被車廂的人流擠著抬下來了”,燕川看著孫磐笑道。
“雖然還沒到站,可以下車活動,誰還願意待在上麵”孫磐聽到這話深有體會,過來和兩人一塊往前逛著。
“這地處戈壁腹地,草木稀疏,氣候幹燥,一年雨量少的可憐,昨天開始的大雨奇怪的很哩”。
孫磐那閑不下來的嘴一直巴拉著,發泄著一路的煩悶,接著又帶著那副神棍相,一本正經說道。
“南方小土豆不知道了吧,大西北的高山頂部可是常年冰雪覆蓋,經久不化的,瞧那邊隱約的山形,離這可不近,從輪廓看山勢不小,估計山頂積雪夠厚,現在又是什時節?”
聽到神神叨叨的話,燕川指著遠處的山形科普了起來,最後還反問了一句。
“七月,七月流火,三伏天中最熱的中伏”,看孫磐沒說話,王平順著接道。
七月過了一半,白天的溫度很高。
“沒錯,現在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雪山的積雪化了很容易引發山洪,可不是七八十年代了,洪水衝垮鐵路的橋段是老黃曆了,可曾聽過走水化龍?”
“你小子別扯了,盡整那套神神在在的玩意兒,村東頭放個屁你都能腦補出個槍戰篇來,年輕人要腳踏實地,陽光正氣,現在也算基層工作人員了,要注意言行方麵”。
燕川聲音壓低一級說道。
三人一直以為經過了校招的筆試麵試,統一標準的體檢後,踏上奔赴崗位的列車就入職了。
其實不然,現在還不能算是正式人員,隻有通過了三個月的崗前培訓以及上崗半年的實習。
再提交轉正申請、評估表等領導簽字審批蓋章後入檔,才能算正式的公務員。
孫磐經燕川嚴肅的“關懷”後,也沒了胡謅謅下去的興致。
但對一個碎嘴子來說,不把心的話竹筒倒豆子般講出來,比洗澡洗一半停水了都難受。
王平見此主動續上剛才的話題,打開話匣子。
“神話異誌的走水化龍,是在水係發達的長江大河流域,妖物為了化蛟會興風作浪,行雲布雨,借雨水漫天之勢,走蛟入海,從而脫胎換骨。”
“所到之處淹田毀屋,生靈塗炭,給人們帶來沉重的災難,所以民間對此也是談之色變,深惡痛絕。”
“聽說古人會在人煙稠密生息之所的橋下懸掛斬龍劍,以此來阻惡蛟興風作浪,免洪澇保平安,這光禿禿的地方化個兒啊”。
“磐子,以為我不上網看小說,在這胡吹大氣”,看著孫磐一副被說的上不上下不下的難受勁,王平也隨口說道,向人群稀疏的地方走去。
“那是水龍,俗話說有山就有龍,那大的山很可能有”,聽到這話孫磐也活了過來。
指著遠處與天相接,不知逶迤連綿到何處的大山,因距離太遠,連輪廓都有些模糊。
“江河湖泊的蛟化龍要走水,高山大川的蛟屬化龍不也得走水”,孫磐像要為自己前麵的話補個站得住腳的理由一樣。
“什有山就有龍,你想表達的是龍脈吧?這都不是一回事”,旁邊的燕川悠悠的說了一句。
剛還說不要講封建迷信,卻在一旁豎著耳朵聽著,聊到了這些小時候,畫本上看的神魔異誌話題,也不由的加入進來。
“自古以來龍都存在傳說中,虛無縹緲,更是一種信仰”。
“傳說的龍脈龍氣具象後,不就是故事中的龍,山川逾久孕靈也能變化,不一定有血有肉實質化的生物,要更進一步蛻化不也要走水”。
“什亂七八糟的,水龍不上山,山龍不下水,多看點常識,山怎......”
燕川明顯對孫磐的解釋不太滿意,還要說些什的時候被旁邊的聲音打斷。
“你倆要把小說畫本的東西杠到底?歇歇吧”,王平有些無語的說道,聽著兩人越扯越遠,爭的麵紅耳赤,及時按了暫停。
“哢嚓!”
一道劇烈的悶響突然從天空傳來,打雷了。
本來兩人還想繼續說些什。
顯然剛才的話題討論的結果,還不能讓兩人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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