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油宛若刀片般刮著自己的咽喉,滿臉通紅的楊扈舉起水壺咕嚕咕嚕地猛灌。
“讓你吃慢點,噎著了吧?”
“明明是娘你害我噎著的好嗎?”楊扈喘著氣,臉上的紅意漸漸褪去。
“豁!我幫你做媒還害你了?”對於娘親忽然變臉,楊扈有些沒反應過來,連忙道:
“我不是那意思...”
“那你幾個意思?”
“呃呃呃”楊扈愣了小會:“好吧,娘,我錯了...”
“這還差不多。”娘親抿著嘴笑了笑,又道:“對了,你見過阿瑪婆婆家的小女嗎?你跟你講,她可...”
“等等!”楊扈迅速打斷,道:“娘,我才十六,十六!”
“十六怎了?先不說我十四懷的你,隔壁陳媽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孩子都打醬油了!”
“這不一樣...”楊扈咬牙切齒道。
“哪不一樣啦?不都是黃土人嗎?”
楊扈捂著額頭,不知如何反駁...
“我跟她說好了,今晚她會來酒樓,你好好把握一下,我還要幫你爹打理黃風寨的事,先不跟你聊了。”
說完,娘親起身走出了酒樓,隻留下無奈歎氣的楊扈。對於阿瑪婆婆家的小女,自己也不過隻有一麵之緣而已。
阿瑪婆婆是鎮的‘藥巫’,擅長製作各種藥物,其中的驅毒香囊最為出名。隻要戴在身上,方圓數十的毒蟲都會消失的無影無蹤,也是渡沙人必備的一種香囊。
至於其小女,印象中好像叫瑪小玉,她的性格自己一無所知,當初的一麵之緣還是去買驅毒香囊時遇見的,之後再也沒見過。
不管了,先吃飯再說。
飯後,楊扈將占滿紅油的雙手在腰間擦了擦,便走到地下室,將地上散亂的黑線逐一插入熔爐邊上的槽口上,隨意抓起地上的一個藍色源石扔入了熔爐之中,蓋好後轉動旋鈕,熔爐隨之發出淡藍色的光芒。
回到一樓後,拉下開關,昏黃色的燈光充斥了整座酒樓。打開木窗,襲來的夜風把墜燈吹的搖曳,疏光下的酒樓就像是黃昏撥開樹葉所撒下的一片隨風葉影。楊扈走到前台,等候著客人。
第一批客人是三位穿著黑黃軍服的士兵,頭綁黃綢,神情剛毅,腰間攜著刀刃和一個‘黃’字令牌,走入酒樓後找了一處角落坐下:
“夥計,上些毒烈酒,不要太多,每人兩碗的量。”
“客官稍等。”
楊扈按照他們需求,取了一小壺端到了桌前:“各位是黃州大營的士兵嗎?”
士兵們並未做出回複,楊扈隻好識趣離開。或許是這些士兵有著獨特的氣質,又或者是黃土鎮之人不喜士兵,後來的顧客都選取了離那角落甚遠的位置。
整座酒樓內,右側坐滿了侃侃而談的客人,而左側則隻有三位士兵坐在角落之中,低聲交語。看著兩側完全不同的場景,楊扈不免笑著搖了搖頭。
伴隨著一聲吱呀,一位女孩走了進來,褐色長靴,灰裙黃衣,兩綹發辮搭在小肩前,雙眼靈動清澈,額上繞過頭頂掛著一個黃玉小寶鏈。女孩抓著右肩前的發辮尾,眼神落在了前台的楊扈身上。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娘親幫自己約的瑪小玉。
“嗨——”瑪小玉擺著左手,打著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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