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心急,等待心焦。
羅本早早的趕到了牙在卷軸上標明的位置,但是距離打開通道卻還有兩天的時間,四周是一片荒無人煙的野地,明明知道這兩天內不會有什情況出現,但是羅本卻不敢離開一步,生怕萬一發生了意外,通道提早打開而自己不在的話那可就要後悔一輩子了。
在原地啃了兩天的幹糧,沒事就眺望一下天空,羅本覺得這是自己這輩子最渴望天空的時候了。
三天後,又是黎明,天空卻依然沒有絲毫動靜。
羅本坐在那,望著天空黎明時分分外朦朧的雲霧,滿臉的渴望和焦急。
碧瑞斯女王就在羅本身邊,此時也是抬著頭看著天空,已經過了預定的時間,而這還絲毫沒有反應,碧瑞斯女王也有些奇怪,不知道發生了什狀況。
“碧兒,難道……我們搞錯了地方嗎?”羅本訥訥的問。
“不會,那上麵地點標注的很清楚,還有小魔法陣進行定位,我們不會搞錯地方的,就算是有些偏差,我們在這樣空曠的地方也必然是能看到通道的,這種誤差神界必然也是考慮過的,所以才會在這空曠的地方打開通道吧,現在……應該是對麵出了什問題才對,我們……隻能繼續等了。”
“碧兒,如果……神界那邊先對莎莎她們進行調查怎辦?”
“調查?”碧瑞斯女王轉過頭來,走到羅本身邊,雙手將羅本的麵孔扳過來正對自己,揚揚眉毛說道,“醫生,那你最好及早打算去為她們收屍吧!”
羅本眸子急劇的收縮了一下,望著碧瑞斯女王麵上的不滿之色,猛然醒悟。
見羅本露出了恍然而覺的神色,碧瑞斯女王放開了手。“這就好了,醫生,你可要記住了,我們要回神界去。這可是相當危險的,你要是腦子不清醒的話,弄不好連我,連你的那些女人加同伴全部都要害死,所以……你最好給我少用這種愚蠢的女人才會有的想法思考問題,下次……我就不會這樣提醒你了。”
羅本抓抓下巴,麵露慚愧。“真是抱歉,我……隻是有些擔心,倒也知道問題不大,畢竟……牙那邊認定我的身份和他是一樣的,……”
一時也不知道說什好,羅本訕訕的笑了幾下,目光還是投向了天空,不過碧瑞斯女王這一說。羅本的心倒是清淨下來,先前的焦慮少了許多。
不過,通道遲遲未開。卻不知道到底是為什。
“我們再等兩天,如果兩天之後還是沒有通道打開的話,我們就必須回去了,弄不好……我們上當了。”碧瑞斯女王望著天空,淡淡說道。
“上當了?”羅本很驚訝的看了看碧瑞斯女王。
“是的……或許那卷軸本身就有問題,或許這是那個弗利特的計謀,或許我們在這幹坐著的時候,他已經指揮先鋒營去做了什大事,這些都是有可能的,雖然……可能性比較低。”
“弗利特他……”話到一半。羅本猛的愣住。
黎明時分,第一縷陽光終於從照射了下來,照到羅本的臉上,那是一種羅本有些承受不住的溫暖。
“碧兒!!”羅本狂喜的大喊了一聲,碧瑞斯女王早已經化作一道銀光回到了羅本身上。
地平線上,升起的朝陽還在慵懶的縮著身子。吝惜它那驅散黑暗的光明,而黎明的光輝也自然不來自於它,而是來自天空上方,那一道金色的光暈正在徐徐的化開,好像深藍色的紙張上,火焰在慢慢鋪展。
久違的通道終於打開了!
“醫生,冷靜一些,不要忘了正事!”碧瑞斯女王十分清晰的感覺到羅本的心髒在瘋狂的跳動,立刻提醒。
“我知道,我明白!”羅本睜大雙眼,緊緊盯著天空那慢慢打開的通道回答。
這條通道看起來就要狹小的多了,和當天先鋒營降臨時的通道比起來顯得小氣了許多,但是這對於羅本來說,無異於是救命的稻草。
“我們走!!”雙腳踏地,羅本怒飛而起,直奔那金色的通道。
我回來了!!!心中大喊著,羅本的身影極速消失在了那敞開的金色光暈之中。
才進入通道內,異常強大的能量亂流就從四麵八方擠壓而來,羅本大吃一驚,急忙為自己加持魔法護盾,調動神力保護自己的身體,循著空間亂流中,那幾乎有些難以察覺的空間坐標飛速前進。
“這通道居然這不穩定!還要我自己來向前走……空間坐標還這樣模糊!?”羅本驚訝無比,這和自己從神界到人類大陸的空間通道簡直是大相徑庭。
“別管那多了!快……走!”碧瑞斯女王無比吃力的說道。
羅本頓時駭然,碧瑞斯女王潛藏在自己意識之海的精神意識竟然開始了劇烈的波動。
凝心靜氣,羅本毫不猶豫的開始調動詛咒之力包裹自己的意識之海,全力的阻擋周圍的空間能連亂流的衝擊。
“蠢貨!我還堅持的住,快走……不要用這力量!!”碧瑞斯女王不由高叫,可是聲音依舊顯得有些顫抖。
不用碧瑞斯女王說,羅本自然也是極力在向前探索,這條空間通道簡直就是漏洞百出,猶如在虛無空間之中隨便指了一個坐標給你,之後就讓你自己過去,這樣的東西根本算不上什通道,這簡直就是通往地獄的大門。
“碧兒,你堅持一下,我們就快到了!!”
“我,在……在,堅……”碧瑞斯女王已經說不出話來,羅本感覺到她的意識正在變得模糊。
見鬼!怎會這樣?難道完全暴露了?牙想這樣殺死自己嗎?羅本感覺碧瑞斯女王好像要被強大的能量衝擊擊潰,心中好像滾油一樣的燒了起來。
這位尊貴的魔王,這個凶殘暴躁的統治者,這個強大的魔法師……
這個女人,已經不離不棄的陪伴在自己身邊數百年了,似乎一向都對自己要求的無比苛刻,可是似乎有根本毫無索求……
那空間坐標還有一段距離,可是按照這個進度。等到了那,或許就隻有自己一個人能出去了。
歎了一聲,把心一橫,羅本渾身的力量極速收斂。向著自己的意識之海湧去……
刻骨蝕心的劇痛頓時從全身襲來……
羅本圓睜雙目,怒吼著向著那已經並不遙遠的空間坐標衝去,而碧瑞斯女王已經完全陷入了沉默。
“砰!!”一聲悶響,羅本的頭狠狠的撞在了地上,人事不省,頓時周圍一陣大亂。
“他暈倒了!”
“這重的傷!果然……快搶救!!”
一個顯得很有年頭的神殿廢墟中,五六個身著神官長袍的神族慌亂的圍在羅本身邊。很快柔和的光芒開始在羅本身上亮了起來……
在羅本身下,一個看起來並不複雜的魔法陣,正慢慢散去運轉後殘留下來的光暈。
“這……”
柔和的治療之光持續了一會兒,其中的一個神官麵露凝重之色,“似乎……不行了。”
對麵的神官滿臉慌張,“這……這怎辦?戰神大人明明說沒有問題的,可是……可是他,他這個樣子。我們怎向戰神大人交代。”
“好了,先安靜!”最老的一個神官打斷了兩個年輕後輩的話,“我們這少的法師支撐一個通道本來就不現實。但……既然戰神大人說沒問題,自然是有道理的,或許現在的情況戰神大人也預料到了,我們……把他帶去給戰神大人吧。”
“就……就這個樣子?”最先說話的神官有些訝然。
“就這個樣子吧……或許,或許戰神大人就知道會這樣。”那個最老的神官十分不確定的回答。
幾個神官你看我,我看你,最後誰也沒想出辦法來,隻好拿了副擔架,把羅本抬了上去,向著神殿外走去。
最先說話那個年輕的神官想了想。歎著氣從自己的戒指拿出了一件幹淨的袍子,蓋在了擔架上那已經殘缺不全的屍體上。
在這神殿廢墟外不遠處的地方,有一個新設置的傳送陣,幾個神官走了進去,那位老神官念了幾句什,傳送陣升起一道白光。幾個人頓時全部消失了。
在距離牙的戰神殿後麵不到一百米的小花園內,幾個神官從傳送陣一一走了出來,最後的,是抬著羅本的那兩位一臉緊張的神官。
老神官看了看四周,歎了口氣,“你們……前去麵等著,我去見戰神大人,萬一……萬一戰神大人怪罪下來的話,我會承擔下來的,你們不必擔心。”
“老師!這怎行!?”其餘幾個年輕的神官頓時上前抓住了這個老神官,死也不肯鬆手,老神官卻是執意要去,甚至怒形於色,一時間雙方爭執不下。
“呃……那個……”
“老師,你不能去!讓我去吧!我的進步最慢,我最沒用!”
“你說什!?給我回去!”老神官怒吼。
“啊……我說你們……”
“老師!求你讓我去吧!!”
“不行!”
“那個,喂……我說你們是不是……”
“老師!”
“不行!!”
“不……不是,老師,你……你看,那……那個東西……”一個年輕的神官一手抓著老神官的衣袖,一手指著身後,臉上已經全是懼色。
所有人一愣,順著那個年輕神官的手指望去,頓時臉色白了一下。
在爭執中,擔架被放到了丟在了地上,而現在……那本來已經蓋上了白袍的屍體,卻是自己坐了起來,正望著這邊,一臉的無奈。
“你們……早就在和你們說了啊,卻沒人聽。”羅本虛弱的苦笑,“我還沒死呢,你們就爭著起請罪了嗎?”
“沒……沒死……”一個年輕的神官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卻讓所有人感到脖子後的寒毛立了起來。
說實話,或許……現在麵前這位先鋒官躺在那成為一具屍體更加讓人覺得可愛,因為一個身體殘缺大半,左胸口整個丟失,連心髒都在空間通道了被亂流撕碎的家夥坐起來對你說他還沒死。這種景象未免過於駭人了。
那老神官嘴角抽動了幾下,迅速把自己的學生全部用手拉到了自己身後去,自己則緩緩的走到了羅本麵前,慢慢的蹲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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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被空間亂流撕扯後獨有的。整齊卻不留一滴血的傷口,老神官臉色還是微微發白,“先鋒官大人,您……您感覺怎樣?”
說實話,羅本真想一拳把麵前這個老家夥打個烏眼青,自己都這個德行了,他還問自己感覺怎樣……
“這位神官。您覺得……我這個樣子感覺會好嗎?能活著已經是奇跡了,對不對?”
見羅本說話還有條理,而且絲毫不像亡靈的樣子,老神官不由一顆心落下,可是緊接著立刻又焦急起來,“哦……對對!我都糊塗了!你們幾個還愣著幹什?還不快過來為先鋒官大人治療!”
那幾個年輕的神官趕緊跑了過來,羅本卻是搖了搖頭,“算了。這是空間亂流造成的傷害……沒法用普通的辦法治療,現在……立刻帶我去見戰神大人,起碼……在我還活著的時候。”
老神官麵露感動。顯然是為羅本這種鞠躬盡瘁,到了生命最後關頭還不忘公事的精神感動了……
“快!快帶先鋒官大人去神殿,我立刻去見戰神大人!快快!!”老神官眼淚汪汪的站了起來,飛快的催促著自己的學生們。
幾個年輕的神官立刻抬起羅本,大步的向著神殿跑去,而這老神官則是直接飛了起來,直接去見戰神。
這幾天,牙的心情很不好,因為本來以為十拿九穩的事情卻出現了意想不到的情況。
按照道理來說,自己現在應該已經受到了人類反抗軍的被擊潰。最不濟也該是首領被擊殺或者是被擒獲的消息,結果,自己卻接到了一份讓自己差點吐血的報告。
“戰神大人!先鋒官大人回來了!”門外,牙的護衛恭聲說道。
“讓他來見我。”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滿臉的寒霜。
“戰神大人……他,可能沒法來見您了。”
“嗯?”牙頓時一皺眉。“為什?”
……
片刻後,走廊上牙匆匆而行,臉色無比的古怪,眉頭亂跳,飛速的向著戰神大殿旁邊的小廳走去。
到了外麵直接一把推開房門,牙卻是愣在門外,瞪大了眼睛看著麵的情景。
這小廳算是會見客人的,雖然這一般沒什客人,但麵的陳設還是很講究和齊全的,現在……那本來擺在牆邊放置裝飾花草的矮桌被搬到了地麵當中,上麵的花草擺在桌子周圍,而桌上卻是一堆的食物,有飯有菜,熱氣騰騰,一看就是才從廚房端來的。
一個麵目可憎的高大男人此時正坐在地麵上,坐在那矮桌前,好像餓死鬼一樣胡吃海喝著。
“這……”牙的麵孔抽動了一下,不由回頭看了看自己的護衛,“這個……就是你說的,全身缺了大半,已經快死透的家夥?”
那原來保護過梅斯一段時間的護衛忍不住向麵看了一眼,正和鼓著腮幫子吃東西的羅本對了下視線,趕緊縮回頭來,萬分抱歉地說道:“十分抱歉,戰神大人!我……隻是聽來報告的神官這樣說。”
牙搖搖頭,“算了,你先回去吧。”
“是!”
走進來將門關好,牙小心翼翼的,甚至是滿心驚訝的繞到了羅本的正前麵,瞪大眼睛望著羅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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