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兒死了。
大巴車墜江,她當著我的麵死在冰冷的江水。
救援隊隊長老公也在現場,卻在忙著救後排的白月光母女。
女兒滿臉驚恐在江水掙紮,一遍遍重複:“爸爸救我!”
可直到她沉入江水,陸晏清都不曾分給她一個眼神。
女兒葬禮那天,我給他打電話,打了十幾通才有人接。
“媛媛跟甜甜母女倆落水感冒低燒,現在還在輸液,你能不能別不知輕重瞎鬧騰?!”
他不耐煩地交代一句,把我拉黑了。
我頭上纏著繃帶,看著墓碑上女兒的笑臉,此刻對這場婚姻徹底失望了。
……
“救我,爸爸!嗚嗚嗚……我不會遊泳!”
“萱萱別怕,爸爸已經朝這邊過來了,他很快就會救我們出去的!”
我跟女兒清醒時,大巴車已經墜入江中。
水漫到了她的脖頸,她得仰著頭,才能保持呼吸。
而我身上到處都是傷,嚴重失血,腦袋都暈暈沉沉的。
所幸我老公陸晏清是藍河救援隊隊長,今天帶隊救援的人就是他。
我跟女兒看見他開著救生艇過來,都覺得救星來了。
幼兒園組織孩子們春遊,我給他發過大巴車車牌號,還有春遊地點。
可陸晏清看都沒看我們一眼,破開我們後排的窗戶,直奔袁媛母女而去。
袁媛已經把安全帶解開了,在他幫助下,她跟甜甜很快從窗戶遊出。
江水順著窗戶洶湧而入,很快淹至女兒鼻端。
她再也繃不住情緒,哭著問我:
“媽媽,袁阿姨她們也……也在車,爸爸隻會可憐她們……是不是……是不是又不管我們了?媽媽,我快……快呼吸不過來了,好……好難受啊……”
“別怕,別怕萱萱,媽媽這就救你出去!”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用力戳自己傷口,趁著那股疼意讓自己保持清醒,去解安全帶。
我們好不容易才從大巴車爬出去,江水越來越急了。
大巴車上扒著很多家長跟孩子.
一個浪潮打過來,大半人落進水,尖叫聲哭聲更大了,刺得我耳膜疼。
萱萱在江水拚命掙紮,小小的人在麵起起伏伏,像是隨時會被江水這個巨獸吞沒。
“爸爸,救我!”
“媽……媽媽……”
還帶著稚氣的呼喊聲,在這一片喧鬧的環境,不仔細聽幾乎都聽不到。
我滿身血,連站的力氣都沒有,卻本能地跳了下去。
“萱萱別怕,媽媽來救你!”
我奮力朝著萱萱遊去,明明已經抓住她的手了,可一個浪潮打來,她又被拍開。
我們隻隔著半米的距離,卻怎都靠不進,隻有體力在逐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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