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了點頭:“平叔挑的人,等事辦完之後,我想著讓他們就跟著你,聽你差遣。”
“長姐,祖母已經給了我很多人了!”蕭婉君說。
她腳下步子一頓,轉過頭來定定看著蕭婉君:“那些人是祖母給的,必定得用,你可以好好用,可有些事情……需要隻聽命於你一人的人來辦,你手下便不能沒有自己的人!”
蕭婉君抿住唇,猜測這是不是長姐含蓄的在叮囑她要防備祖母。
“你別多想,我隻是不想讓祖母傷心。”她牽著蕭婉君,繼續往前走,“祖母到底年紀大了,她老人家更願意看到的,是將軍府與皇室相敬相扶的太平門麵,有些事你若做的超出祖母預料,祖母必不會不聞不問。你心中需牢記,祖母是我們的祖母,但同時也是大澧國的大長公主。”
“我知道了長姐,我必會讓祖母看到她想看到的。”蕭婉君說。
鍾豐平手下知根知底可以交付後背的,統共就那幾十個,他慎之又慎挑了嘴巴最嚴的十個,拿著名冊來同蕭靖芸稟報。
蕭靖芸將名冊遞給蕭婉君:“以後這些人你用,你要去見見嗎?”
“平叔挑的人我放心,就不去看了,總有要見的時候。”蕭婉君說。
她點頭,抬眼望著鍾豐平,眸色幽深,語速極穩:“既是盜匪,那就扮得像一些,別露出什破綻,更不必刻意給蕭仲英一行留命。事畢後,也不必折返複命,分散兩路。”
“一路直奔花溪穀,以我父親之名請馮家堡馮遲燼先生出山。一路喬裝普通商戶管事家仆在事發之前進淮安,替少東家顏珞淩購置淮安白茶出海交易買賣。以後……他們便都跟著三姑娘聽命行事。”
“是!”鍾豐平頷首。
樹影婆娑,風聲沙沙。
已是子時,清鬆院門外,撐著傘的潼嬤嬤聽完外院婆子的回稟,打賞了一個荷包,拎著襖裙下擺又匆匆進了上房。
頭發花白的大長公主閉眼,靠坐在床頭子孫滿堂雙花圓枕上,蓋著條紫茄色富貴牡丹團花錦被,手中撥弄著沉香木佛珠,帷帳還未曾放下,半個身子都隱在燭光照不到陰影。
“大長公主……”潼嬤嬤走至大長公主身邊,壓低了聲音道:“二爺的庶子已經安頓到莊子上了,該說的話也都傳到了,如今年節之下他們母子倆已無處可去。既得了大長公主保他平安的許諾,又仗著自己是將軍府唯一的血脈,自然是先去莊子上安頓對他來說好處多一些,隻待他們住進莊子,那婦人定是不能活著出來。”
大長公主歎了一口氣:“這事,別讓晞兒知道了!”
聽到這話,潼嬤嬤又紅了眼:“其實,大姐兒原也沒有想要那個庶子的命。”
大長公主閉著的眼角沁出濕意:“我不是為了防著晞兒要老二那庶子的命,我是不想讓晞兒手上沾那醃臢婦人的髒血!晞兒那小個孩子……為這個家做得太多了,這損陰德的事就讓我這個身子埋進土的老婆子來做吧!”
潼嬤嬤應了一聲跪在大長公主床邊,輕輕握住大長公主的手:“老奴就知道,大長公主還是最疼大姐兒的!”
第二日一早,果然如蕭靖芸預料的那般,蕭仲英帶著四十五萬兩的銀票,帶著他來時的人馬出城,是回淮安的方向。
臨走前,蕭仲英交代兩位庶族弟,今日再去將軍府一天,明日必須出發回淮安。
懷揣著那多銀錢,不早日回到淮安他心中屬實不安。
不到中午,皇帝四道旨意接連從皇城發出,內容讓大都百姓都不住跪地叩拜,高呼皇帝英明。
第一道旨意,皇帝命大理寺卿主理捉拿忠義侯霍裘山,嚴查審辦北疆糧草一案。
第二道旨意,蔣昭義通敵叛國,抄家滅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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