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爵閣下在此直接處決了魔女,既給老子爵一個交代,我們後續給主教報備也能有個交代,豈不美哉。”
“是……是啊……”夏爾抽著嘴角,似乎還沒從悲慟的情緒中走出來。
可惡,得意忘形了!忘了還有這一手。
“那鄉親們,準備些木頭柴火,我們將在此處決魔女。”
“燒死她!燒死她!”
很快,一個簡易的火刑架便在搭建了起來,人們揭開了牢籠的幕布,將其中無法動彈的白色軀殼拖了出來,綁到了架子上。
夜幕降臨。
倆位神職人員一左一右立在火刑架前,用對稱的姿勢各伸出一隻手臂,仰著頭在昏暗的月光下背誦著對應的教義和經文。
所有的民眾遠遠地跪坐了一圈,大多輕聲禱告著重複的幾句頌詞。少數的幾隻火把間隔排布,模糊的照耀出他們麻木平靜的神態。
“點火!”
一位舉著火把的農民以一種及其狂熱的腔調呼喊一句“燒死魔女”,靜悄悄的平野隨即回應了一片烏鴉的驚叫。近在咫尺的火把在被甩出的瞬間將他臉上那無數猙獰的溝壑埋入了黑暗,隻等一片衝天的火光將它們再次於永夜中挖出。
“呼!”
火焰還沒來及傳遞給柴堆,衝天的火光還沒等來第一粒火星的閃爍,毫無征兆的,那木柴上的火把熄滅了。
“這是怎回事!”
此刻的民眾們不免都被這一情況倒吸一口冷氣,低頭竊竊私語著又不敢離開。
倘若真是魔女的忽然複蘇,誰都清楚槍打出頭鳥。此時此刻,他們能做的也唯一敢做的,便也隻剩下保持蹲伏屏住呼吸來盡量在黑夜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順帶戰戰兢兢地禱告自己不會是那個既定的倒黴蛋。
“怎可能!明明確認過隻是個新生的魔女啊!”
就在倆名神職人員慌神之際,忽然,零星燃燒著的火把全部寂滅,整個儀式瞬間陷入到了更深的黑夜中,隻有沉重紊亂的呼吸聲在提醒著,他們還在這,魔女亦然。
無人再敢言語。
不多時,火刑架上傳來了連續的木柴斷裂聲,仿佛,有誰在上麵活動般,哢擦,哢擦,哢擦……
“是……是……”一位年輕的村姑哆嗦著,但嘴卻像是被下了禁令般的,“魔女”二字,她怎都無從吐出,一如眾人的雙腿,明明同在想著立馬起身逃跑,但卻就是怎都做不到。
沉默,沉默,長久的沉默,讓人們僵在原地,等待著命運的宣判。
“呼!”
參天的火焰突然於火刑架下升騰而起,如驚雷般炸碎了民眾的沉默,驚恐的尖嘯伴隨著迅速起身的風塵仆仆刺破平原的寂靜,再次換來一陣鴉鳴。
但很快,還沒有來及逃離,或者是逃跑途中往回看了一眼的民眾忽然發現,火焰當中,一個黑漆漆的人形的身影在火焰中波動著。
“那是魔女!魔女沒有蘇醒也沒有逃走!”火刑架旁,夏爾一臉慘白,宣告著他看到的事實。
“真的嗎?”神職人員終於想起放下那隻在緊張中忘記的手來,小心翼翼地探前一步試圖辨認。但可惜,隨著火焰的燃燒,濃煙遮蓋了那黑漆漆的人影。
“真的,我看得很清楚。”夏爾看上去是那的篤信,倆位神職人員便也相信了。
當然,他們惶惶不安的內心也在規勸著他們相信,畢竟,一位魔女的出逃可不是他們能擔得起的責任。
“知道嗎,子爵先生,我在教會從來沒有看過燃燒如此劇烈的火刑現場。”
為了緩解緩解尷尬,倆位河童頭戴著僵硬的笑地走上前來和夏爾搭了句話。
看得出,他們極力地想掩飾自己延續到此時仍未褪去的慌張,但不由自主四處亂飄的眼神還是暴露了他們的真實想法。
“既然如此,我們倆也就回鎮上了,畢竟隨著這次魔力爆發,咱們鎮上的迎春日也要開始籌備了,主教那邊一定還有著不少事要我倆幹,就不逗留了。”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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