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她不止一次懷疑過灩芳華喜歡墨彧軒，如今灩芳華動情，她正好能趁著這個機會問出來。

    墨彧軒嘴角抽了抽，灩芳華喜歡他？別開玩笑了！雖說灩芳華長得極美，但是他太了解灩芳華了，灩芳華是絕對不會喜歡男人的。

    灩芳華聽後也不由得笑了笑，丫頭這是什思維？他喜歡墨彧軒嗎？如果他喜歡墨彧軒，現在這顆心還會那痛嗎？

    “小青衣，跟爺回去吧。”墨彧軒又說了一遍，他握著絡青衣的手，可是絡青衣站著沒動，她轉頭看著墨彧軒，眸色忽地變得極其深邃，一字一句的問著：“你們……是不是還瞞了我什？”

    墨彧軒目光凜冽，他沒有回答，灩芳華也沒有回答，兩人都不想把這件事說破，甚至還想把絡青衣蒙在鼓，畢竟，他們都不想讓她親眼看著灩芳華歲歲枯榮，反複輪回的痛苦。

    “不說？”絡青衣挑眉，既然不說，就說明她的懷疑十有*錯不了，不管灩芳華是不是喜歡墨彧軒，反正他們有事情瞞著她。

    “小青衣……”

    “你閉嘴！”絡青衣還是頭回對墨彧軒這樣說話，墨彧軒立即噤聲，他知道絡青衣這是生氣的前兆，他還讓讓吧，誰讓自家媳婦兒不好寵。

    “芳華，你們還有什事情瞞著我？”絡青衣打破砂鍋問到底，今兒她不問出來這心就不舒服。

    慘白卻灩美的容顏上破開一抹苦笑，灩芳華緩緩抬頭，他眸光清靈的看著絡青衣，似乎有一絲不舍。

    “你真的想知道？”灩芳華看了墨彧軒一眼，墨彧軒麵色沉冷，眸光幽暗，顯然是不想讓他說。

    “想知道，你說真話。”絡青衣點點頭，她不需要灩芳華隨便編個理由來騙她，那樣的話，她連標點符號都不想聽！

    “你騙了我近一年，總該對我說句真話的，不是嗎？”如果她能把真話逼出來的話，她不介意和灩芳華翻舊賬。

    絡青衣的話讓灩芳華感到羞愧，他想到自己接近絡青衣的目的，也想到自己為了魔界他始終都在欺騙她。

    “我……”灩芳華的語氣頓了頓，隨後道：“丫頭，我喜歡的人是你。”

    “別問我是從什時候喜歡你的，我也不知道。”灩芳華又將頭低了下去，如果他知道就好了，如果他知道，一定會及時斷了這個念頭。

    絡青衣眨了眨眼睛，灩芳華說喜歡她？原來灩芳華喜歡的人是她啊！灩芳華喜歡的人怎會是她？！

    絡青衣突然想到沁顏站在崖邊對她說的話，那時候沁顏還沒有跳下暗獄蓮火，她有什話想說卻沒有說完，現在想來，她想說的是不是丫頭，尊上他很喜歡你？

    若說喜歡，應該是從那個時候起才開始徹底喜歡的。

    “小青衣，我們可以回去了。”墨彧軒攬住絡青衣的腰，不等絡青衣反應過來，就開啟傳送陣帶著她離開了炎獄。

    臨走之前，絡青衣轉頭看去，灩芳華恰好抬頭，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灩芳華的眸子滿是苦澀。

    “尊上。”大殿內的侍女想要上前將灩芳華扶起來，卻見灩芳華擺手，而後聽他說道：“你下去吧，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我會撐到那個時候的。”

    “是。”侍女福了福身，她不放心看了又灩芳華一眼，然後轉身離開了大殿。

    灩芳華向後靠在海棠金椅內，目光飄渺的盯著絡青衣離開的方向，片刻，他淺淺勾唇，緩緩閉上了眸子。

    這一刻，他腦海中的全都是與絡青衣相處過的那些畫麵，他還清晰的記得絡青衣初學丹藥時的笨拙可愛，也記得她叫自己灩姐姐時依偎在懷的景象，更記得他擁抱過絡青衣，一旦擁抱過，他就不想放手。

    在某些方麵，灩芳華和水無痕都是同一種人，他們都喜歡默默相護、默默相守，每當絡青衣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又就會第一時間出現在絡青衣身邊。

    可是……

    灩芳華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這抹笑一直苦到心，他緩緩睜開眼睛，一手按著心口，輕聲道：“丫頭，可惜，很快……我就會和水無痕一樣，再不能遠遠的看著你保護你，再不能聽你喚我一聲芳華，或者我最想聽的……灩姐姐。”

    這是他沒有辦法改變的命運，浴火八荒，燃盡天光，輪回複往，朽木計量。

    他知道，他會自浴火海，化成一截枯木，這截枯木會被人稱為芳華木，如果加上他的精魂，便可解萬世之毒。

    不知過了多久，灩芳華感覺心口的疼痛消散了不少，他從椅中站起，朱紅色的錦袍曳地，他緩緩炎獄的藥園走去。

    守在藥園外的侍女給灩芳華行禮，“尊上。”

    灩芳華抬手，神色寡淡，“拿水來。”

    “是。”

    不過一會兒，侍女就提來一小桶清水以及一把纏枝蓮紋的花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