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媛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四叔的表情變化,繼續說——“四叔,您是明白人。這寧家的飯,看著光鮮亮麗,可不好吃啊。我要養孩子,不想被人控製,自然要自己掙孩子撫養費,還得給寧家交租金。”四叔蹙眉:“什租金?”
她輕描淡寫地補充了一句:“我掙的傭金,可還得給寧家一半!”
“噗—一”四叔剛喝進嘴的茶,一口噴了出來,濺了寧媛一身。
他顧不上擦嘴,猛地一拍桌子,吹胡子瞪眼地張嘴就大罵:“我操!!這他媽什玩意兒!寧家這幫吸血鬼!老子活了這久,還真沒見過這不要臉的!這是找女兒?這是找隻會下金蛋的雞啊!”
寧媛看著老頭兒憤怒地罵罵咧咧,義憤填膺的樣子,暗自嘀咕:得,她這是跟雞綁定了,一下子慘過做雞,一下子又成了下金蛋的雞!
四叔背著手,在狹小的包廂憤怒地走來走去,一邊走一邊繼續罵:“怪不得能發展成為港府第一家族!可真是會投資,一本萬利!
空手套白狼玩得賊溜啊!!果然,資本從誕生的那一天起,每一個毛孔都滴著血和肮髒的東西!”
寧媛有點小驚訝,喲,這老頭兒還知道馬克思的《資本論》呢。
看來是個“文化人”。
她輕輕搖頭:“我是用了寧家和名媛會的名義拍賣,才能請來那多貴客,這點我不能否認。”
公道話,還是要說的!!哪怕是四叔也沒本事把港府豪門聚在一起!!
四叔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我看你這個傻女就是被人賣了還數錢,你看看你,懷著孩子還得出來拋頭露麵做生意,他們寧家還有良心嗎?”
寧媛搖頭如搖撥浪鼓,大聲附和:“沒良心!”
此時,別墅,被迫“沒良心”的寧董事長和寧老爺子在老宅會議室都打了個噴嚏!
四叔繼續陰沉著臉,一背身過去:“你去準備合同吧,咱們簽長約,以後美國、歐洲的貨,四叔優先考慮你!把寧家的名頭充分利用起來,我們一起發財!以後這寧家,你愛待不待!”
寧媛瞬間一愣,但馬上笑得見眉不見眼,喜滋滋地說:“謝謝四叔,以後還要仰仗您多多提攜!”
她眼珠子一轉,又加了一句,“要是四叔什時候想吃本幫菜了,盡管跟我說,我給您露一手!”
其實她會做個屁的上海菜,就是嘴饞,跟著夏阿婆學了做個黃魚麵,還像點樣子。
但是可以現學現賣啊!
四叔一聽,胡子都翹起來了,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哎喲,小丫頭還會做飯?行啊,哪天四叔一定去嚐嚐你的手藝!”
出了金玉樓,淅淅瀝瀝的春雨已經開始下起來了。
阿撐開傘,替寧媛擋住雨絲:“寧寧,這四叔跟寧家……好像有點過節啊,您說他會不會對您不利?”
寧媛攏了攏身上的羊絨大衣,雨水打濕了衣角,帶來一絲涼意。
她一邊往停車場走,一邊對阿說_“誰還沒點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呢?我看這四叔對寧家估計是有些舊怨,但不知道為什,這多年也沒對寧家做過什,奇了怪了。”
阿撐開傘,替寧媛擋住雨絲,說道“不如問問寧二夫人,或許她查到了什。”
寧媛抬頭看了看陰沉的天色,說:“小心駛得萬年船嘛。紅玉姐也該要從內地回來了,到時候一起問問。”
阿點點頭,正要說話,一輛騷包的紅色法拉利跑車一個漂亮的甩尾停在了她們麵前。
車輪子濺起一片水花,差點澆了寧媛一身,還是阿眼疾手快拉住了寧媛後撤了一下。
寧秉超從車上探出頭來,一臉不好意思的笑容:“對不起,小妹!三哥不小心的,等久了吧?”
寧媛挑了挑眉,沒好氣地說:“三哥,你怎還在這兒?不是說有事要忙嗎?約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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