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同誌,下午好啊。”
老人家慈祥地笑著,朝寧媛招招手,聲音溫和得像春風拂過湖麵,讓人心頭一暖。
可寧媛呢?
她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似的,僵在了原地。
大腦“嗡”的一聲,直接宕機,一片空白,什思考,什反應,統統罷工!就那直愣愣地杵在那兒,像個被點了穴的木頭人。
那位中年秘書注意到了寧媛的異樣。
他眉頭微微一皺,剛想開口問問這小姑娘是怎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結果,話還沒出口,他就愣住了。
他下意識地看向喬市長,語氣帶著幾分疑惑和責備:“老喬,你這是怎回事?小姑娘這是怎了?你……你是不是欺負人家小寧同誌了?”
這……這是什情況?
喬市長一看寧媛,也慌了神:“我……我沒有啊!我怎可能欺負她?我……我冤枉啊!哎喲,小寧同誌,你這是怎了?”
寧媛這才慢吞吞地回過神來,她下意識地抬手抹了抹臉頰,指尖一片濕潤。
她竟然哭了?
寧媛自己都嚇了一跳,她什時候哭的?她怎一點感覺都沒有?
寧媛手忙腳亂地擦著眼淚,可那眼淚卻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怎擦也擦不完。
喬市長看著寧媛那模樣,也有些慌:“哎喲,小寧同誌,你怎哭鼻子了?我……我真沒欺負你!你……你這是怎了?”
寧媛想開口解釋,可一張嘴,卻隻發出了一連串的抽泣聲:“我……我……”
她也不知為什自己會哭,可是看見老人家的臉,他這樣鮮活地站在自己麵前,關切地看著自己,就忽然忍不住掉淚了……
老人家看著哭得稀嘩啦的寧媛,溫聲問:“娃兒,怎了,有什委屈,告訴爺爺聽?有人欺負你了?”
慈和的語氣像長輩一樣關切。
寧媛聽了,卻感覺心好像突然被什東西給堵住了,酸酸的,脹脹的,難受得厲害。
那些曾經經曆過的艱辛、委屈、迷茫、彷徨……一股腦地湧上心頭。
她的眼淚莫名其妙地掉得更凶了。
她隻是一個普通通的,重生回來,想要改變自己和家人命運的婦女。
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能有這一天!
自己的一些小小私心,一些小小的不肯服輸,居然在重生之後,讓自己能走到這位老人麵前。
與曆史對話,在這一刻具象化了。
他不是書上的人,不是文字,而是這樣含笑慈和的爺爺。
寧媛一邊拚命地擦著眼淚,一邊斷斷續續打嗝:“沒人欺負我……我就是……就是激動……嗝……還有點難受,不上來……就是掉眼淚……嗝……對不起……”
她覺得自己真是太丟人了,莫名其妙淚失禁,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中年秘書和老人家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了然和笑意。
中年秘書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到寧媛身邊,遞給她一杯熱茶。
他溫和地說:“來,喝口水,緩緩,別緊張,老人家這次來深城開會,也是想見見你這個在半導體這個產業上投資這大的姑娘是什樣的人,和你說說話,看看你遇到什困難沒有。”
老人家看著寧媛,眼中滿是鼓勵和慈祥的笑。
寧媛捧著茶杯,好半天才緩過勁來,理智終於回歸大腦。
她默默地在心告誡自己:寧媛啊寧媛,你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能不能有點出息?別這丟臉了!
想想也明白,自己這次在深城的工業投資那大也是港商頭一份,會被老人家叫來說說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冷靜!
不能再丟人了!
寧媛隻能一遍又一遍地強迫自己冷靜,再冷靜……
“……您好……我……我叫寧媛……”
老人家看著寧媛,眼中帶著笑意:“小姑娘,不用緊張,坐吧,我們聊聊天。”
他指了指旁邊的沙發。
寧媛像個聽話的小學生,乖乖地在沙發上坐下,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膝蓋上,腰板挺得筆直。
她偷偷抬眼,飛快地瞟了一眼對麵的老人。
她緊緊地握著拳頭,指甲都快嵌進肉了。
可是……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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